返回第69章 陶公(51)(1 / 1)鬼惊三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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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风流故事版本甚多,随说的人脸皮,脸皮薄的是一夜风流,脸皮厚的就是英雄大战群妖,大获全胜。

斐来从小至大,从没听过“鬼”这东西,船手们满肚满脑的鬼事,见有人会怕,便加油添醋地大说特说,待众人散,他已吓地不敢一个人去小解,还好隔日天光一照,这些妖魔鬼怪就被蒸得干干净净,只是斐来不能喝酒又怕鬼的名声远传。

到达秣陵,众人忙着卸货,还没忙完,就听张老大说,一完又立刻要行。斐来虽个小力弱,但总有好些小事情需人跑腿打点,他又卖力,渐渐为人接受,就不只是个欠人照顾的小鬼了。行程如此忙碌,众人倒是不会埋怨,旺季时能多接些事情,淡季时就好休息。

如此又到武陵,又下秣陵,来回三趟之后,斐来渐渐习惯,才开始有空闲去想心事,现在除了南伯等七人,他偶尔还会想起庄萱,这小鬼曾为他哭呢,就不知这人跟她老子跑到哪里去了?

这次又要到武陵,船队载的是从秣陵来的雕梁画栋,有门有窗,柱子石狮子,看来是大户人家起房子,整户的做工,都是秣陵名师手艺。每次载的货那样不同,斐来甚是新鲜。现在的他已可将就着帮着洪天威煮出一顿饭菜供船众人之需,这地方吃的菜能喂猪就行,除了洪天威,不会有人计较。

收货之人甚是仔细,这些好门好窗若是撞坏了一角,那个大户肯定不会罢休,众人小心翼翼,惟恐出了一丁点差错,这样足足花了三日,才把船的货全搬岸。临暗,张老大说,原本今日要船然后下行的货迟了,恐怕要晚个两日,所以今日准众人下船歇息,明日须全部回来,回时不得酒醉。众船手一片欢呼,这样狠狠地忙了好多趟,确是累坏了。

众人整理了一下,便一同往武陵热闹的地方走,船老大的意思,今天可在外面过夜。又暖又稳的被窝谁不爱,斐来跟着大伙儿随波而流,众人走到一个不知名处,有一半人要向左,一半人要向右。向左的人要去吃肉,说船喂猪的伙食真是受够了,今晚要当个人,斐来讪讪不敢说话,那个洪天威还真是脸皮很厚,带头说要去找狗肉吃,斐来一听,打从心底的恶心。何老四还是没说话,但看他没想要吃狗肉的样子,于是斐来跟走向右。

这样,斐来这队剩一半的人,有个姓王的船手偷问何老四,斐来跟来可好?何老四没有作声,不过斐来没听到这话。沿途有好些店铺他都没见过,不免好奇,其他人行路匆匆,显然不是第一回来。没多久,走到一个小庄院,门牌书『喜相逢』三字,从里面有阵阵的丝竹之声传出,众人熟门熟路,推门而入,就听到女子娇笑,“何四爷,多久没来啦,前回是去年吧?唉哟,张三爷,李四爷,王五爷,赵钱孙李爷,爷们生意做得大,看不奴家店小,奴家的店虽小,咦,这是那位爷的公子?”

那几个贼星的船手不约而同,全看着何老四,斐来当然很窘。莫看何老四平日话少,一进院门,就变成另一个人,兰姨这样问,他道:“兰姨,莫惊,这是咱们船最年轻的帮手,莫看他小,能耐可是好地很。”兰姨也不知何老四说的能耐是什么,先把所有人迎进来再说,她边吩咐边喊人。

这等地方,玩法是任客人挑的,一进至此,何老四便是众人的头儿,他要怎样,大伙儿都听。兰姨给何老四说了几句悄悄话,何老四点头,兰姨便去办。若是一群生客,便有大进小进两种玩法任君挑选,大进者,大伙儿一起吃菜,姑娘们也是一起伺候,吃饱喝足,各人挑了伴才去歇。

小进简单,酒菜是放房里,各人自理,这是熟客的玩法,当然姑娘也是指名的。兰姨去忙,何老四知斐来浑身的不舒服,安慰他道:“莫怕,我跟兰姨说好了,等会你就听她们的,咱们船的英雄,大风大浪死都不怕,还有什么难得倒的?”这样气派的话,斐来很是赞同,何老四三天教会他游水总共也没说那么多句,现在才像个师父。

众人纷纷各自进房,斐来也被推进一个小房间。睡惯了船的统舱,这房虽小,但床被馨香,绣工甚细,桌椅,床铺,连烛台也很讲究,对斐来这个土包子而言,真真是个天堂。

没让斐来久候,兰姨便来伺候,该是何老四的通知,来的酒菜都没见肉,点心也香,连茶水都很对斐来的脾胃。这兰姨是个仔细人,知斐来还是个童子,只是就那么恰巧,这一进门来了十一个汉子,她家姑娘也就剩十一个,只是何老四的胃口大,他一次要两个姑娘伺候,人就刚好不够。好在斐来什么都不懂,不会计较,兰姨与斐来喝酒吃菜,敢情这小哥人真老实,连酒也不能喝,奇怪何老四干得什么师父。如此一盏茶的时间已过,兰姨把武陵好玩好吃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才暂且告退。

出了门去,便见打杂的阿邦领了一个女子走来,阿邦道:“姐姐,鸳鸯阁的毛姨说她那儿也是人挤,就这丫头凑和着吧。”兰姨闻言冷笑,“人挤?咱就不信这时她那儿能有什么人,有的也是坑里出来的王八乌龟。哼,下回跟咱调人,咱也挤。”这声哼实在哼得早了,一见那个姑娘,兰姨的眼珠差点掉了出来,“这是那里来的鬼?!”阿邦是有话在先,那女子闻言掉泪。这下兰姨气地到底,鸳鸯阁真是岂有此理,送个黥面货过来,咱喜相逢是三年没生意啦?只能跟乞丐做买卖?岂有此理。

她一下子气地找不出骂人的脏字,阿邦止住,“我说姐姐,等等,你不让她,那就自己去,那岂不是老乳牛吃起窝边草?”兰姨本气不过,阿邦这话却又好笑,“吃你老娘的豆腐,你才是乳牛。”阿邦见兰姨气稍解,进策道:“不说那小鬼是个童子?童子能知道个什么。叫桂花放轻点,咱们。”兰姨斜眼瞄这女子,这个人丑,名字又俗,她妈妈是怎么带的?阿邦的法子以前不是没用过,逼不得已,也只能如此。

“桂花,去洗把脸,把汗擦了,抹些香膏,其余的你听阿邦吩咐,懂吗?”桂花不敢不懂,委委屈屈地跟着阿邦走。

兰姨又进斐来门,斐来坐在桌边手足无措,兰姨笑道:“小哥是第一次做客,自是怕生,人说一回生,二回就熟。人生能有几个第一回?来,阿姨教你一招,包你第一回就打胜仗。”说完,用个竹签把烛火挑得只剩一点点光,斐来随着她做,看看桌菜肴,他也没吃几口,应该不用添。这样,就要桂花接手了,兰姨一笑,“人就来啦。”说完出去,斐来还是一头雾水,隐隐知道要干些丢人的勾当,却又糊里糊涂,烛光被兰姨弄得黯淡无比,斐来开始想睡。

正徬徨之际,桂花进了来,未见人影,先闻浓浓的香气,这下他不想睡了。这是斐来的第一次,其实桂花也没有多老练。

桌蠋光受桂花进门的风吹得摇摇欲熄,她把门关好,看准了斐来的位置,走到桌边,先把蜡烛挪得远一点,斐来只是看,没有出声,桂花稍感放心,这才坐下。其实阿邦办事很不仔细,他跟鸳鸯阁调人,也没肯多提要伺候什么样的客人,那方若知是像斐来这般的童子,准会叫个熟手来。

正常时候,客人该一把抱住桂花的腰才对,这是人家还没瞧清她脸的时候,有些恩客饥不择食,并不埋怨桂花黥面,有时还会问几句;也有的可能会吓一跳,破口大骂的也不是没遇过。桂花干这个营生已是悲惨,还要在这脸面受人蹧踏,更是不堪。

斐来肯定还没看清她的脸,桂花坐了一会儿,这人还没动一下,说一声,一时也有点发愣。阿邦是有些提醒,说这人是个傻瓜,不会太难对付,逗他一下,让他高兴,趁机吃个大饱,吃完了就赶紧睡觉。但这人一动不动,该怎么办?

这行的规矩,无论如何,摆第一的,就是要让客人高兴。客人高兴了,便有下次的赚头,这原则很简单,成功的法子却不容易。有人只嫌一夜太短,从头到尾,狼吞虎咽;有人要细嚼慢咽,喝酒吃菜弹琴唱歌。这人动也不动,桂花没见识过,无论如何,先看他是否在生气。

“相公,来,喝点酒。”桂花轻声细语,这人若不高兴,听她这样温柔的声音也不会再凶的。斐来觉得桂花很香,声音也好听,这女子要他喝酒,酒是不能喝的,但违她的意,便觉有些惶恐。

“这个姊姊,我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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