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黑,气温骤降,众人在戈壁滩上升起篝火,可是这篝火的颜色泛着清冷的蓝,在这漫漫黑夜显得极其诡异。
“沉月,今笑带着他的人离去了,唐三才也不见踪影,现在西岭剩下的人只有一千四百余人,S国卧牛山虽不及西岭隐蔽,但卧牛山处于S国、A国、F国的交界地带,历来纷争不断,就算是京内也无法插手。”
秦织羽坐在路杞的右手边,细声慢语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替他排忧解难,在西岭大多数的人眼中,他和她天生一对,他有他的高山大海,她有她的执念守护。
路杞眉眼展开,朗笑清风,和胥仰谈心后,他的心情已经舒畅了许多,秦织羽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是他有其他想法……
“织羽,明天早上你带着大家去卧牛山,西山卫和我一起,我还有其他事。”路杞侧头看着秦织羽,深邃的瞳孔里折射出她的倒影。
秦织羽入了迷,现在我在你眼中,何日可入心?
听他说他要和西山卫独自离去,秦织羽缓过神来,定睛看着,“你要去哪?沉月,我和你一起。”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下意识地伸手紧紧地攥着路杞的胳膊。
胥仰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秦织羽对于沉月的爱永远是那般毫不遮掩,直白地让所有人都羡慕。
他拍了拍路杞的肩膀,笑着对路杞说,“沉月,想去就一起去吧!不会出什么事的,西岭那么多人,难道离了秦小姐,他们就到不了卧牛山了?”
胥仰的话帮了秦织羽一把,对于胥仰,沉月总是敬重几分,“胥仰,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路杞转头颇为无奈地看着胥仰,他眼中带笑,可是调笑好像多几分,他可真是太无聊了。
胥仰借着暗淡的星光,摩挲着手中的旧书卷,“沉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世间百般苦,唯独愧疚难应。”
他总喜欢在开玩笑的时候,说着一些发人深省的话,让他不免好奇他的过去。
秦织羽望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人生逢一知己足以,她有些嫉妒“他”。
我能猜透人情世故,洞察真理哲学,用尽一切还是无法与你共所思?我要如何靠近,靠近巍峨高耸。
“再见。”秦织羽和景明、容知行道了声“再见”,久久伫立,大风卷起沙尘,他们戴着各式各样的帽子,一眼望去,只有一个个圆圆的头脑,金沙卷着沉默,散着光。
秦织羽没找到合适的帽子,不知从哪翻出很久以前买的披肩,蓝白色的扎染,繁复的花样,包着她的长发,掩住明艳柔媚的脸,露出一双如水温润的眸。
“去哪啊?”昨晚路杞最终还是同意带着她一起了,秦织羽的心情一下变好了,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在荒凉戈壁,落魄飒沓,可是空气是甜的。
秦织羽难得的露出如小女人般的柔软,就像刺猬露出无害、温软的腹部,惹人怜。
路杞还真的是无情啊!声音像骤降的寒冬,一下子降至冰点以下,浇灭她所有的热情,“春江画舫。”
“春江画舫,”秦织羽又读了一遍,对于春江画舫,她略有耳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欢作乐地,沉月为何要去?
“我们要去春江画舫,你去吗?”路杞啃着压缩饼干,味同嚼蜡,问在一旁整理穿着的胥仰,路杞最看不惯胥仰的一点就是:太磨叽了,每日要换衣裳,每晚要洗澡,发丝永远是乌黑亮丽的,指甲永远修剪的干干净净,可以说是极度自恋、超级爱美的千年老妖怪。
“不去了,我要去找一个人。”胥仰看着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才有空搭理路杞,之前路杞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都不见他回应。
“好吧,再见了,老妖。”
自路杞恢复记忆以后,他对胥仰的态度可以说是越发随意了,开玩笑也变得多了,“老妖”这是胥仰的新称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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