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毁了,我们要去哪?”容知行靠坐在飞鸟垂地的巨大羽翼上,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来的牙签,白色的T恤沾上了不少的泥土、黄沙,浅蓝色的牛仔裤被割掉了一个裤腿,露出了小麦色的大腿肌肤。
他穿着看起来很青春阳光,但是脸上却长满了络腮胡,有点不修边幅的样子。
路杞和秦织羽刚安抚了西岭众人,清点了下人数,秦织羽心事重重,脸上布满了阴霾,正如乌云遮月,掩去几分光彩。
听到容知行有些丧气的问话,她第一时间看向了路杞,他要怎么办?
路杞高大挺拔的背影依旧如青松般,可是,“我当初创建西岭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妄想着天下臣服,四海归一,流传万古。什么天下大同、路不拾遗,天下为公、夜不闭户?不过是谎言,现在,你们想去哪,就去哪吧!”
说完,他踩着沙,跨过容知行伸出的大长腿,向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织羽,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他向前走,秦织羽停在了原地,没有跟上去。
太阳落西方,金色光辉闪耀,原本很普通的沙粒也像是穿上了一套华丽昂贵的礼服,耀眼夺目。
风此时也变得温柔了些许,吹在西岭众人的身上,倒是缓解了不少紧张、压抑的气氛,“原来落日是这般的美啊!”
“地上即使再贫瘠,依旧有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罗其冠,酸文缛节不是你最讨厌的吗?吟诗作对可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要改行作文啊?”
……
背后是西岭众人的笑骂烟火气,身前空旷有风,眼中金色落日。
是我做错了吗?父亲,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大哥吗?您当初的选择不是我,被迫坐上那个位子,我想要改变一切,洗刷掉所有的偏见,向世人证明,我是“我”,不是所谓的“您的儿子、他的弟弟”。千年前、千年后,我好像还是搞砸了所有的“幸运”。
“她走了?”有个身影逆着光,走来。
路杞屈膝撑着头,懒洋洋地说,“嗯,她走了,你来了。”
“你记起来了?”
那人走近了些,挡住了路杞眼中的风景。
“差不多吧,起码我知道了,你不是为我而来,接近我也是因为他,对吧?”路杞这一刻竟有点怀念他了,那位世人口中真正的“天之骄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有人念着他,记着他。
胥仰伸出右手,路杞盯着他伸出的手掌,没有茧,白净、纤细,却搅弄了千古岁月,时代的弄潮儿也不及这一只翻云覆雨的手。
“怎么,一直盯着看?”他轻松写意,抹平他所有阴翳雾霾。
路杞伸手刚握住,就被胥仰使力拉起来站好。“你要怎么补偿?”
“补偿?找你父亲、你哥。”胥仰松开手,不客气地开了个玩笑。
“西岭虽毁,异星不还在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杞有些恶意地撞了下胥仰,“我父亲、我哥恐怕不想见到我,他们留下你,就够了。不过,我还没弄清,异星究竟是谁创造的?我父亲还是我哥?”
路杞满腹疑惑,如果异星是他们创造的,他能掌握异星也解释得通,可是为什么楚省也能掌握异星,甚至比他更深?
难道是鬼谷门下的?
“想点现实的,别想那些虚虚实实的了,还有一大帮人等着你安顿呢!”胥仰像是旧时夫子那般敲了敲上课时胡思乱想的学生,教书育人,走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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