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出现场的两位警察，他们的证词没有太多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被打成脑震荡的年轻警察已于一周后出院，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孙波此人看似瘦弱，力气却是很大，看来是一年多打沙袋的成果，如果不是年长警察及时开枪，自己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而年长警察则说，他在开枪前，从孙波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无法言述的满足感，仿佛十分享受用灭火器砸人的过程。他在打倒年轻警察后，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自己迫不得已只能开枪。

时慕和陆思凝还看了看法医给出的张立功和孙波的尸检报告，张立功的死因确实是头部遭到钝器的撞击，除此之外，尸体没有其他疑点。陆思凝还强忍着作呕看了一眼张立功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其头部已经几乎无法辨认，只是通过DNA检测确定是张立功本人，身上还穿着被袭击时的那件红白色外套。

至于被击毙的孙波，法医在他的身上还发现了一些瘀伤，以及张立功手部的皮肤组织，是二人死前殴斗所致。孙波手部的皮肤十分粗糙，应该是平日里喜欢打沙袋的结果。如果说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孙波较重的黑眼圈和较差的皮肤状态，应该和其妻子所说的经常失眠有关。

张立功、孙波二人都没有长期服用药物的迹象，体内也没有检测到任何酒精、毒品或是致幻剂成分。

他们还看了凶器的照片，就是生活中最常见的红色手提式干粉灭火器，开启提环就能从喷枪中喷出可用于灭火的碳酸氢钠粉。灭火器高约50厘米，重四公斤左右，的确是很顺手的凶器。

接下来，警方对两个当事人孙波、张立功的通讯记录也做了严密的筛查，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也没找到他们二人之间有任何相关的通话、聊天记录。

“你说这个孙波，该不会是有什么妄想症吧？”陆思凝突发奇想。

“可是他的妻子和哥哥好像都没有提到过他有什么精神类疾病。”时慕回答。

“也可能是妄想症这种病不会那么容易被家人发现？”

“问题是，就算孙波真的有什么问题，他和张立功确实是碰巧在那遇见的啊，而且目前我们找不到他们俩以及田雨欣有任何联系的地方。”

“没错，卷宗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还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难道说我们的判断错了，这件事真的完全就是个巧合下的冲动杀人？”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而且我感觉，我们这样调查还不够。”

“那你想怎么调查？”陆思凝问他。

“实地调查，并且走访一下相关的人。”时慕回答。

“你们分局不会允许吧，毕竟只是借给你卷宗看一看，而不是正式重启调查。”

“用你的话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我们能查出真相，相信局里也不会为难我的。”时慕望了望窗外皎洁的月色，淡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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