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后,时慕和陆思凝先休息了一下。接下来,就在第二天的傍晚,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出云区全民健身中心体育馆。
对于这座体育馆,时慕还是有些印象的。作为土生土长的出云区“土著”,在他小时候,他爸爸就经常带他来这里运动,小时慕最喜欢的运动就是乒乓球,爸爸还给他在这里的乒乓球馆报了个兴趣班,每周末都来上课,平时晚上也会和爸爸来这里打上几局。如今时慕已经是成年人,可这座体育馆依然没有改变模样,据说今年,该体育馆已经因为设施老旧被列入了拆迁计划,时慕还觉得挺舍不得。
体育馆的构造在前面已经有介绍,它分为内馆和外馆两部分。外馆由足球场、篮球场和田径场组成,紧挨着体育馆的后门,与内馆也相通。而内馆则大致可以从地理方向上,分为东西两部分,两部分的中间就是体育馆的前门。东区有时慕小时候常去的乒乓球馆,还有羽毛球馆、搏击馆等等,这些场馆大多由于设施老旧而无人问津。而西区则包括了游泳馆、瑜伽馆和健身馆。这些场馆由于对运动设施的要求较低,因此还有为数不多固定的健身者前来使用。
由于老式建筑规划的不合理,整个体育馆内只有两个卫生间,其中一个位于内馆的东区,这里相对来说,距离外馆要近一些,因此在外馆运动的人们通常选择使用这个厕所。另一个卫生间就是案发现场了,它位于体育馆西区健身馆附近的室外。这个厕所相比较来说位置较偏,卫生条件相比较东区的厕所要差一些,因此来的人不多,通常情况下只有在西区运动的人们会因为距离的缘故选择在此方便。
这也就导致了之前调查的警员怀疑田雨欣的那个点,明明是腹泻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较远的卫生间去解手呢?
而监控的问题之前也已经提到过。整个外馆都没有安装监控设备,内馆东区的监控设备对本案也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有意义去调取的监控只有正门和内馆的健身区,内容前面也都交代过了。
时慕和陆思凝先来到了室外的田径场,到了之后才明白,其实所谓的田径场,无非就是足球场的外圈跑道。虽然不如标准足球场那么大,但整体来看场地还不算小,时慕和陆思凝尝试了一下,夜间在这个地方散步,如果不是距离特别近,还真是无法看清身边的人是谁,也难怪没人能作证案发当晚张立功和田雨欣夫妇是否确定出现在此。
认真的陆思凝还提出,想要实际测量一下从这里分别到达两个卫生间的距离。得出的结论是,陆思凝如果按照常规的速度行走,从田径场中心处走到东区卫生间需要2分20秒,走到案发现场的室外洗手间则需要3分10秒。
距离差的不是很多啊,时慕心想。
这样的话,田雨欣在着急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去选择一个距离虽远但是人少的卫生间。
他们的下一站是健身馆,这里位于体育馆西区最靠西的一侧,共有两个门,时慕他们进入的大门常年打开着,通向体育馆东边,后门则通向去往室外卫生间的走廊。如果想要去到这个厕所,则必须要穿过此健身馆。
该馆的面积不算太大,里面的健身器材包括跑步机、哑铃凳、引体向上架等等,以及孙波常打的沙袋。仔细看上去,这些器材都已经有些老旧了,不少设备还被贴上了已损坏的标签。
从健身馆另一侧的门出去,就是通往案发厕所的走廊了,从这里开始,就不在监控覆盖的范围内了。走廊长约七八十米,走到头一右转,就到了案发地点的卫生间。
这是一座老式的独立厕所,体育馆建立之初就在这里了。可能是为了彰显运动场所的动感气息,它与公共厕所通常所见的白色外观不同,这座厕所的外墙水泥被漆上了的浅浅的橙色,里面的墙壁和地面则是普通的白色。结构方面,厕所的中间是两个洗手池和一些清洁设备,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厕和女厕,男厕和女厕均有4个可锁门的独立隔间。在洗手池旁边的地上,原本就摆着两个红色干粉灭火器,不过在凶案发生后,体育馆管理者已经把它们给撤走了。
时慕在案发现场一圈一圈地环视着,想象着当时凶案发生的画面。陆思凝则进入女厕所的隔间里,尝试一下在这里是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而事实上,老式的洗手间隔音效果的确很差,她在里面发出的,只要不是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都能被外面的时慕听到,反之亦然。
“你们二位是警察同志吧?”一声怯怯的询问打断了他们的调查。
两人循声望去,问他们的是一位保洁员穿着的阿姨。
“请问您是?”陆思凝礼貌地反问到。
“我姓侯,是这里的保洁员。你们两位一看就是警察,因为前几个月来了好多警察,他们也是像你们这样来来回回的检查这里。”侯阿姨祥和地说。
这时,时慕想起自己昨晚在卷宗的证人证词部分,见到过这个侯阿姨的照片。于是他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并接过话题。
“没错,阿姨您好,我是区分局刑侦一中队的时慕,这是我的证件。”他又指了指陆思凝。“这位是我的助手——小陆。”
听了这话的陆思凝面露不悦,不过还是礼貌地和侯阿姨打招呼:“您好,我是小陆。”
“你们好啊,你们还是为了之前那个案子来的吗?我记得好像已经结案了吧。”侯阿姨礼貌地问到。
“没错阿姨,还是那个案子,我们分局在结案以后啊,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派我们来重新调查一下。”时慕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了谎。“正好阿姨你在这,方不方便和我们聊几句啊?”
“好的,只不过之前你们的同事已经找我聊过好多次了,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他们了。”
“没关系阿姨,您就当没被问过一样,把那天的事再和我们说一遍好不好?”
“可以可以,那我想想该从哪开始说啊,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个周四,下着小雨……”
不出他们的所料,侯阿姨随后讲述的内容和笔录上记载的基本都一致,由于时间较长,有些地方的记忆已经不如笔录上那么清晰了。时慕他们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在阿姨讲完之后,时慕决定问几个当时的同事可能漏掉的细节问题。
“对了侯阿姨,这座卫生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嗯,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我还挺奇怪呢,一个厕所怎么弄成这个颜色。”侯阿姨指了指浅橙色的外观。
“那这里。”时慕指了指洗手池旁边的位置。“原来也摆着两个灭火器对吧,案发当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对,那对儿灭火器原来就摆着这里。”侯阿姨点了点头,“那天也在这摆着,没什么不对劲的。真没想到用来灭火的东西居然能打死人,真是世事无常啊。”
“那侯阿姨,您是在推着清洁车朝着厕所行进的走廊上,碰到身穿红白运动服的张立功,是吧?”
“对,那个被杀的男的,他当时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经过。”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的太太,就是这个女人。”随后时慕向侯阿姨展示了田雨欣的照片。
“这个人我记得,是后来从女厕所冲出来晕倒的那个女人吧。不过当时在走廊上我没看到她,当时只有那个叫张立功的经过。她可能是走在前面。”
“嗯,我懂了。”
一旁静静听着的陆思凝此刻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问到:“侯阿姨,你在这家体育馆工作多久了?”
“哎呦,那可挺久的了,我想想啊,大概快五年了吧。”
“您一直都负责健身馆这边的清洁吗?”
“对,从健身馆到这边的厕所都是我负责。”
“那你一定对这些健身的客人都很熟悉吧?”
“嗯,经常来的那几个我都能记住,只是近些年来这些老客户也越来越少了,看来这座体育馆和我这个老太太一样,快要被时代淘汰咯。”侯奶奶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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