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时慕和陆思凝又查看了张立功父母、朋友以及生意伙伴的询问记录，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全部的人都否认他们有认识或见过孙波这个人。看来时慕之前的猜测——张立功在生意中认识孙波并结下仇怨，应该也是站不住脚的。

时慕和陆思凝第一晚的调查就这样结束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新发现，更别提找到新证据了，不过陆思凝依然没有沮丧。

“没关系，就算张立功这边我们查不到什么，还可以从孙波的方向反过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和田雨欣的关联。”

“可是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肯定比田雨欣这个方向更难查。”

“那我们也不能放弃，孙波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家人和同事这些社会关系呢，我们先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孙波是本地人，父亲早亡，母亲身体不好，在两个月前因承受不住儿子离世的打击而一病不起，无法调查走访。孙波还有个大他两岁的哥哥孙涛，在市郊的大理石厂工作。孙波的妻子名叫李子晗，比孙波小1岁，在一家日资企业做人力资源工作。以下是孙波的妻子和哥哥的问询笔录内容。

首先是其妻李子晗，这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美女，时尚却不艳俗，一举一动中透露出高级白领的优雅气质，乍一看感觉和木讷的孙波不是很般配。李子晗明显是被孙波杀人的事件刺激到了，整个询问过程中都在不停地流泪和抽搐，也难怪，自己的丈夫突然杀人，然后被警察击毙，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吧。

“李子晗女士你好，请你稍微平复一下情绪。关于你丈夫孙波的案子，有一些情况想要咨询一下。”

“好，你问吧，我听着。”李子晗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

“被你丈夫杀死的那个男人张立功，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

“也从来没听你丈夫提起过吗？”

“从来没有。”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你丈夫为什么打死这个人，对吧。”

“对，我也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他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做出这样的事，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问他了……”李子晗有些抑制不住情绪。

“李女士，你丈夫孙波最近的状态如何，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表现，或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有任何异常都可以告诉我。”

“我老公他就是平时内向一些，不爱说话，朋友也不多，不过我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疾病。要是说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他偶尔会失眠什么的，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但他从不吃任何药物，这个我是知道的。”

“他失眠严重吗？”

“还好吧，就是晚上睡不着会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挺晚的，没有严重到精神疾病的地步。”

“你丈夫有没有酗酒或是其他什么不良嗜好？”

“没有，我老公不抽烟也不喝酒，也不打麻将或赌博之类的，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来体育馆打打沙袋。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李子晗眼泪汪汪地低下头。

“喜欢打沙袋，那他是有什么暴力倾向吗？”

“没有，他是特别老实的人，无论是对我我还是对其他人，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暴力倾向了，不知道怎么就会这样。”

“好的，他是每天晚上都要来体育馆打沙袋吗？”

“也不是，一周会来个三五次吧，尤其是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他说打沙袋的时候他能忘掉一些烦恼。”

“你说他工作压力很大是吧，具体你了解吗？”

“他是银行做贷款的，每个月都有一些业绩要求，他那个人还内向，不喜欢讨好人，所以干的一直都挺累的，我还总劝他辞职别干了，可是他不听。”

“那他在工作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虽说领导同事都不是很喜欢他，但也谈不上得罪。”

“明白。我看你们夫妻俩好像是同一所大学毕业对吧，结婚也很多年了，感情怎么样？”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一起，结婚也快7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了解他，他虽然为人内向一些，可是对我永远都是最关心最在意的。”李子晗想起老公的好，又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明白了李女士，那我就先问到这，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如果想起任何别的事，都可以随时告诉我。”

下一位是孙波哥哥孙涛，这个男人和孙波一样身材偏瘦、皮肤黝黑，只是不戴眼镜，而且看上去比弟弟要更饱经风霜一些。孙涛的问询记录内容如下：

“孙涛先生你好，这次找你是想了解一些你弟弟的情况。”

“没问题，警官请问吧。”

“好的，请问你认识张立功这个人吗，或是听你弟弟提起过吗？”

“不认识，也没听他提起过。”

“你确定？”

“确定。”

“好的，说说你和你弟弟家里的情况吧。”

“我和我弟都是本地人，我爸死的早，一直是我妈养我俩，我妈在纺织厂上班，带我俩挺辛苦的。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听说这件事之后直接就住院了，现在还躺在ICU里。”孙涛低声叹了口气。“我弟这个人，从小就懦弱，总受欺负，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有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但是他学习还可以，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又在银行找了个挺稳定的工作。然后就结婚，一切都挺顺利的。”

“他和妻子李子晗的感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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