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并不答话,只是脸上那么微笑也淡了几分。
伊人思索着,读书人最是重诺,如此显得不尊重人家,看见他教景明习字的模样,有了想法。
“听闻先生学识好,愿赌服输,那请先生教景明罢。”
苏离手顿了顿,也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在颤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淡声道:“我与景明有缘,此番,倒是多谢叶姑娘促成了。”
伊人想了想,叫小挑将房里的那只玉青色的毛锥拿来。
那只毛锥比起寻常的要细小一些,方便携带,此笔名为玉竹,很是衬他。
将那只毛锥递给景明,景明面露难色,并不接。
伊人瞧着:“如今我是你姐姐,自当为你寻出色的先生,如今先生就在跟前,这拜师礼还要姐姐帮你送?”
“这,这不合理?”景明对她是感恩,不敢再唤这声阿姊。
伊人将毛锥收回,作势要替他交给苏离:“既然你害羞,那姐姐替你。”
“别别别,我送,我送。”
伊人这才将毛锥递到他手上:“拜师罢。”
景明双手呈上毛锥,跪在塌外,恭敬道:“学生景明,拜见先生。”
“来日方长,心之所向。”师者寄语。
彼时的他们都不懂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理解为漫漫人生路,心之所向。
后来懂了,已是物是人非。
秦胜正在家中吃午饭,突然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将他带走,妻儿压在府中不准走动,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带走了。
没有人审问,没有人用刑,也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关在大牢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令他整个人都十分暴躁。
“你们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无缘无故抓我是要抄家的,叫你们大人来,我要见他!”
吵吵闹闹,狱卒也很烦躁,拿着棒子几下敲在栏杆上:“叫什么叫!你一个户部小郎中,算什么大人物?这京都都要换天了,我看你这个官还当不当的成!”
“什么?变什么天?”
狱卒不理他,兀自去喝酒了,几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足够让心里有鬼的人骇然大惊。
秦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冷汗从后背流下,双唇都在颤抖,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大燕根基在,不会换天的。”
他一面告诉自己要冷静,一面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纸终究保不住火,早知道他就不淌这趟浑水了,可人要往上爬,他不淌便是将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关在里面分不清昼夜,只知道值守的人换了几轮,饭菜也送来了好几轮,没有人来审问他,他倒是还沉得住气。
“现在朝堂越来越乱了,好几家都被抄了,听说但凡涉及的一个都不放过。”
狱卒喝着酒,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敢讨论那些朝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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