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醒醒,苏先生请见。”此时已是黄昏日落,西边的的太阳撒下最后一片温暖,黄澄澄的一片,温暖静谧。
伊人睁开眼,感觉到脸上太阳遗落的暖意,声音微哑:“几时了。”
“酉初,苏先生刚至,姑娘不必着急。”小挑扶着她起来梳洗。
竟是睡了一个下午。
伊人平时装扮就简单,梳洗不过是片刻的事,不过今日,倒有些不同:“姑娘,你这辫子编得真好看,就是有些乱了。”
“没什么,你重新辫过就是。”
“唉,好勒。”小挑女红虽不好,梳妆打扮这事确是最在行,只是姑娘平时一切从简,她一双好手艺也发挥不了,如今可找到机会了。
仔细地辫着发辫,嘴里还不住嘀咕:“这发绳真精致,姑娘什么时候买的?小挑再去给你买两个换着花样辫。”
伊人瞧着这小丫头一股精神气,有些无奈:“不必了,一个就够了。你若是喜欢去街上买两个便是,我这个是偶然间得到的。”
“好勒。”
所谓的简单梳洗真的是简单梳洗,头发之松松地绾了一半,簪了只木簪,身前搭了两根细细的发辫,一袭云烟青衫,腰间挂着一个白底红伞的的荷包。
伊人一出来就看见苏离还是坐在上次下棋的位置,在教景明写字,倒有几分红尘之外的惬意。
景明自从上次跟他说了之后,就留在了无书舍打杂,不要工钱,只求能肆无忌惮地看书,后来婆婆见他有缘,收了他当干儿子,景明懂的感恩,闲暇之余会尽量陪着婆婆。
一股幽香传来,苏离才抬头望见来人,起身行礼,景明跪坐在榻上,叩首行礼。
伊人只得回礼,将景明拉起来:“先生这是在教景明学识?”
“景明不是我的学生,只是见他在此练字,指点一二罢。”苏离将提前泡好的茶放在她面前,抬手示意。
伊人见状,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番,比起前些日进步了不少,后味不涩了,赞扬道:“先生好本领,短短两日,茶道进步飞快。”
苏离听言也端起一杯,茶色清亮,滋味甘醇,却不持久,品过便忘了,毫无特色也无灵魂。
有些失落:“这茶道还是比不上叶姑娘。”
伊人失笑,这人怎的这么较真,“各有所长,皆让先生占了,那伊人便是无用之人,先生留个活路罢。”
“先生今日前来,为何?”
景明读过书会写字,只是太久未执笔,有些生疏,字迹也潦草,心里有些急。
苏离见状,侧身将手附在他手上,手把手带着他写,眉眼间说不尽的温柔。
“太子殿下今早天不亮就派人搬了几个石桩子摆在河道两侧,两侧粗绳子相接,人绑在绳子上修河提,无一人伤亡,柳州也保住了,我是来认输的。”
从柳州穿消息到京都快马加鞭也要整整半日,京都这么快就有消息,这事是口口相传,速度比那信使还要快。
柳州水患解决了,说明她兄长就要回京了。
此时伊人已经完全忘了输赢打赌一事,脸上皆是笑意。
苏离并不在意她的失神,安安静静地等着,嘴角挂着那一抹微笑,显得几分真心。
察觉到几分失礼,伊人连忙收敛了神色,声音还是压不住的喜悦:“此事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柳州水患解决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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