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言自语的读着这首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我一张口,有东西涌上来,落在地上,是一口鲜红的血。
我擦了擦唇角,将手里的步摇放进包裹,我看到了包裹里的金钗,想起祖父的话,我并未打开金钗,对我来说金钗里的东西并不重要了,我心想,若是有一天,我能离开冷凝宫再打开吧!
我又看了看母亲送我的耳坠和平安符,想到她与祖父早已离开了这个世间,想到三个哥哥也不知所踪,我便更恨我自己了,恨我害苦了他们。
我将包裹收拾好,放在床脚,从此之后,直到我离开冷凝宫之前,我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躺在床上,心里在想究竟是谁要害我,我已进了冷宫,不会再威胁到任何人了,可为何还是有人想要我死。
不过我并不在意了,若真能害死我,也算是助我解脱了。
“她如何了,还好吗?”
“回皇上的话,娘娘的毒并无大碍,只是娘娘几乎没有求生欲。对属下们根本不理睬,娘娘现在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朕是不是做错了?她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朕了!”
“皇上也是有自己的难处,娘娘会理解的。”
“如何理解,死的是她的母亲和祖父。”
……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外面似是有人在说话,听那声音像是南宫瑜和路江洲。
南宫瑜,怎么可能,我自嘲的想,定是我在做梦。
我翻了个身睡去,却又进入了另一个梦中。
有人拉着我受伤的手背,柔软的唇落在手背上,痒痒的。
“傻丫头,放心,无论如何我都在。”低沉的声音如拨弄的古琴。
有指腹又轻轻的擦过我的唇角,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拼命的摇头,想要将他从我的梦中赶走。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我喃喃的出声。
我睁开眼,外面寂静无声,没有南宫瑜与路江洲的声音,殿内漆黑一片,更没有南宫瑾的身影。
我总是做这样真实且荒诞的梦,我为自己感到羞愧。
我起身坐在床上,将头靠在墙壁上,双臂紧紧的抱着曲起的双腿。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我揉了揉眼睛。“进来。”
路江洲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说:“该用早膳了。”
我从床上下来,因坐了半夜,腿有些麻,我下床时腿脚有些酸软,我又扶着床沿坐下,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有些麻的腿,片刻后才起身来到桌前。
路江洲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小菜,粥,点心后便站在门口处看着我。
我细嚼慢咽的用完早膳后将碗碟放回食盒。路江洲进来拿着食盒出去了。
我出门将门口的木炭用火钳夹了一块后进了殿内,然后将木炭放进炭火盆里。
木炭噼里啪啦的烧起来,火光照的斑驳的墙壁通红。
我关上门,换上了念青拿来的新衣,然后出门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打了许久每次只能打上来一丁点。
路江洲推开宫门进来,他大步上前,将我从水井旁拉开。
“这些事吩咐我做就可以了。”他将水桶伸到井里,搅动一下,再拉出水桶,水桶里是满满的清水。他又用井盖将井口盖上,这才提着水桶进了我的偏殿。
我固执的又将水桶提到外面,然后拿出洗衣盆,将这么久未洗的衣裳都拿出来。
“我帮你洗吧!”路江洲挽起手臂,准备要替我洗衣裳。
“里面有一些是我的贴身衣物,路侍卫确定要替我洗吗?”我看着他冷笑一声。
他尴尬的转过身,踌躇片刻后离开了院子。
我的手伸进水里,水冰冷的刺骨。其实我也未曾洗过衣物,我只是从前看过府里的嬷嬷洗过,我学着她们的样子一件一件的洗着。
我洗了许久,才将衣裳洗干净,我起身将衣裳晾在院里的绳索上。
我甩干手上的水进到殿里,将手放在火盆上烤,烤了许久才烤暖和。
从此以后我便一直这样生活在冷凝宫。我学会了打水,洗衣,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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