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门口的侍卫说:“娘娘的房间里有蝎子,你们快去看看。”
那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离开了,另一个看着念青说:“你快回去。”
“我不回去,有人要害娘娘。”念青看着我说。
“回去吧,他们会处理的。”我将念青推出去。
“娘娘……”
“怎么回事?”路江洲和另一个侍卫一路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问。
“刚才出门时娘娘发现我的背上爬着一只白色的蝎子,娘娘将它打落在地后,我们便跑了出来。”念青解释道。
“用手打落?”路江洲蹙了蹙眉,转头又看向念青:“我会处理那蝎子的,你先回去。”
念青不放心的看向我。我笑了笑说:“回去吧!路侍卫不会让我死的。”
念青说:“娘娘保重,等得空了我再来看您。”
我笑着点了点头,她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我,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我才离开一会就出了这种事,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路江洲气急败坏的说。
那两人低着头没有说话。我没有理他们,转身离开,我穿过院子来到偏殿,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那白色的蝎子。
路江洲带着那两个侍卫上前一步打开门,他们进去了许久,我在门口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想起香巧说今日是元宵节,我想起去年元宵节第一次见到南宫瑜,被他刁难,而南宫瑾为我解围。
现在想来,真是南柯一梦空余恨。
我坐在偏殿前的台阶上,夜里的冷风吹乱我的青丝,我抬起手欲整理,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我回头看到路江洲,他半蹲在我身旁,抓着我的手腕,双眉紧蹙,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的手,才发现我的手背处有一针角大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发黑,那黑色还在一点点的蔓延。
路江洲掀起我的衣袖,食指与中指并拢用力点在我的手臂上,手指顺着手臂一路向下,那黑色的伤口处有淤黑的污血流出。手背上的黑色一点点减少。
“陈辞,速去太医院找张太医。赵笙,速去禀告皇上。”路江洲向身后的其他两位侍卫说。
那两人一听便快速的跑了出去,路江洲逼出我手上黑色瘀血,我起身走回偏殿。
“娘娘是当真想一心寻死?”路江洲的声音带着怒意在我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告诉他,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没有感觉到被蛰时的疼,也没感觉到毒液扩散时的疼,相比心里的疼,我早就感觉不到身体的痛了。
我走到殿内,走到桌前坐下,路江洲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四周,许是还在寻找有没有漏掉的蝎子。
“是有人从外面的宫墙下面打了小洞将蝎子放进来的,我已经将洞口堵上了,放进来的蝎子不多,抓到了三只,许是怕放进来的太多会让人生疑。”路江洲在外面说。
我斜着身看向外面,路江洲身着普通的玄色侍卫服,他身形高大,肤色似古铜般,双眉斜至眼尾,一双凤眼低垂,高挺的的鼻梁下双唇抿着,他抱着双臂斜依在门框上。
许是感受到我打量他的视线,他转过头抬眼看向我,我淡然的移开了眼。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张太医背着他的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娘娘如何了?”张太医看着门口的路江洲问,后者没有回话,朝我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张太医随着他的视线朝我走过来,说:“娘娘,请伸出手让微臣把脉。”
我伸出手,张太医将一方素帕放在我的手腕处替我把脉,片刻后又看了看我的伤口说:“那白蝎子剧毒无比,一般人中毒最多一刻钟便毒发身亡,还好娘娘曾中过毒,又用以毒攻毒之法解过毒,故而此毒在娘娘体内蔓延甚慢,路侍卫又逼出了大部分毒液,而留在体内的也已不打紧,臣这边有些解毒的药丸,娘娘服下便可。”
说完他从药箱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我,我接过药丸服下去。
张太医又给我两粒药丸,说:“娘娘此药每日一粒,三日后便彻底可解了毒。”说完他起身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我起身送张太医到门口,说:“多谢。”张太医又躬身行了礼后离开了。
我欲关门,路江洲看着我开口说:“有事大声叫我,今夜我会一直在院子里。”
我未回答他,只是轻轻的关上了门。
回到床上,我拿出我的包裹,轻轻的打开。我看到了南宫瑾送我的步摇,我的心从疼痛开始变得麻木,我用手轻轻的摸着他亲手制作的步摇上,如同抚摸他一般。
“他不喜欢我。”我喃喃的说。
是啊,他不喜欢我,不然他怎会看我家破人亡,看我受尽苦难,都无动于衷,我曾深信他会带我离开,离开这个牢笼,可是他看到我现下的日子,依旧一副不染尘埃,出尘脱俗的模样。我想只有不喜欢,才会不在意我过得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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