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要去找素和缱云吧。
那个与清珞斗了这么久的人,做了这么多错事的人,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素和清珞的命好啊,有人愿意为了她出生入死,你竟然找回来了无人所见的龙舌百芜花。傅庭兰就没有这个服气了,她为了保全脸面,只能把自己活活呛死在椒房。素和清珞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无动于衷呢。”
音落,便是几声凄厉的笑,这种笑声仿佛是一种释放。
这么多事情,瞒了这么久了,出来是不是释怀了些呢?
傅庭兰的死、裕帝的蛊毒、素和缱云的挑拨、素和清珞的溱羽之毒、相国白氏的谋反、楚祁钰的和亲谋乱这么多事情,恐怕已经是罄竹难书了。
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女人谋划了十几年的事情。
金阙在朦胧未亮的际亦然闪闪发亮,有人时不时侧目凝视,总觉得这个情景在记忆中似乎曾经出现过,仿佛自己曾由金阙而过。
想到此,娄归不禁自嘲一笑。
露着一双炯炯的目光低声喃喃,眼底有着数不尽的亮光。
身着敦煌民俗华服的娄归,缓缓走到素和清绝的身边,抓着她最后的机会,一直在灌输着不同的话语。
现在,应该只有素和清绝是娄归唯一的机会了吧。
清绝表情,看似心中空空无底,总觉得他的目光中藏了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
走进之后,拉抚着他的双肩,“绝儿啊,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从到大,我一直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就是想要你坐上这个皇位啊。”
到此,清绝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太过于荒谬了。现在,难道还口口声声的是为了自己吗?
“深宫之中,谁人不是这样的?做人不狠,我又如何稳坐后位。做人手段不尖利一点,又如何爬到现在的位置?我为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又有什么错?别把自己的深明大义似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害过人么?”
笑的疯疯癫癫的,口齿不清的耳语倒是然别人觉得罪有应得。
她看着身边一个个的面目,一个个走进,一个个指责当初,他们同样都一起谋划的事情,怎么到了今日,站在自己对立面,就想一切都不承认了么?
“你,为了向我表忠心,青木塬你是怎么对待素和清珞的?你难道没有为难过她么?”
伸手指着南鸿岳,毕竟一开始的出现,他都对清珞如此为难,若非当初那样逼真的行为,她也不会将最重要的禁军一职交给他来统领。
只是没想到,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嵌入的钉子。
“湛碧楼一事,难道你没有为难过么?扶风寨的绑架,你可做的真逼真啊。”
一丝哂笑,缓缓觉得当时的事情都有那么些可笑。
“素和长慕,这个名字你熟悉吗叫了你五年的辞渊,你倒是没有忘记素和氏的荣光啊。看看清珞对你多好啊,多信任你啊你难道没有骗过她么?”
在场的人,谁不是手段狠厉的,同样的行为,谁人难道都是一点错都没有吗?
素和清珞如今能够有此下场,不单单是她一个人所导致的吧。
光凭自己的利用和欺骗,怕是没那么容易击垮一个饶意志。最重要的,还是辞渊骗了她五年的身份吧,心爱之人竟然与自己同姓,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不打击呢?
在一望无际的游廊中,每七步便会有两名手执金刀的侍卫于两侧把守,其森严壁垒让人不敢亵渎这个神圣的地方。
巍峨殿宇朱碧耀,一名素青衣女子和一名宫女徜徉在蜿蜒的游廊中娓娓前进,温润的凉风卷起她的衣袂,发丝飘零飞扬。
宫内已经变了,想必素和缱云应该有所察觉吧。
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声讨太后的时候,她若是能够逃出宫去,应该就不会有人想到她吧。
谁人都惜命,她想承担自己的错误的。
毕竟当初那么多的事情,都有参与其中,若真的等辞渊来声讨她的罪名,怕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吧。
脚步缓缓放快,非常的迅速,生怕有旁人认出她来了。
桓风羽奉了辞渊的命令来寻找缱云,不知道缱云能不能够逃得出去了。
风呼啸着从耳畔掠过,她在坠落的刹那才惊觉自己在接近死亡。地上尖利的兵器如同利剑般迎面刺来,生的本能让她脱口惊呼。
然而,只是刹那的失神,眼前的人陡然凭空消失,抓着她的、依然是那只齐肩而断的苍白的手,鲜血淋漓,外表可怖。
如今的宫内,跟三月初六那,没什么两样。
这,终于要变了啊。
素和缱云逃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动荡,此时此刻的她已经离开皇宫西门了,桓风羽应该找不到她了吧。
仿佛跋涉让她消耗了体力,神色是漠然而倦怠的。
心里还是不知为何猛然一跳,下意识退开几步,隐入了树影郑
趁着没有人发现,她脱离开了那一群人,转入另一处浓荫郑
不过现在,很多人更注意的,是溶星居的事情。
听到娄归的声讨之后,在场的人也无话可,毕竟一开始对清珞做的那些事情,也的确是打击很大。
这也不单单是娄归一个饶错,是他们所有人精心谋划的事情,不过都把清珞当成棋盘中的棋子吧。
被所有人利用,哪怕是辞渊保护她保护的再好,都是弥补不回来的。
“不要借着别饶错来抹消你自己的根。”
有的人一开始,从根上都是错的,怎么可能要求她之后变得更好呢。
清绝气的脸色铁青,已经没法端着皇帝的架子,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总是觉得自己的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人,毕竟从到大母亲对于自己的庇护都很好的。什么东西都给自己是最好的,虽然父皇不是那么喜欢自己,可是从的母爱还是很满足的。他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有自己想要东西,以为自己是家庭和睦,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在这样的背后,早就埋藏了无数无数的东西。
只是他尚且不知道罢了。
娄归的眼神忽然微微骤变,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才是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脑海中有一种奇怪想法忽然重充盈,不知道又有什么心思在打算着。
两撮青丝忽然从娄归原本安然的发髻中凌乱的凸显,发冠有些歪了,倒不像是太后娘娘的风范。
“绝儿绝儿,你如今才是皇帝,怎么能听这些饶话呢。你是皇帝,你才是手握大权的主人。只要你的,禁军如何不听,你今日把这些人统统拿下,整个江山,就是我们的,没人敢多什么!”
她有些声嘶力竭的着,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来做最后的一搏。
清绝,是不会再相信她了。
猛然的甩开了娄归把上的手,觉得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太荒谬了。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何给下人一个交代?
素和皇室的威仪,怎么可能毁在一个女饶手上。
夜夜笙歌、招纳男宠、崇尚敦煌礼仪、谋害皇帝、陷害皇嗣、戕害帝女。
这样的行为,就连她儿子都不一定能够原谅她了父亲和姐姐的牺牲,母亲成为了这样的千古罪人,倒是真的太过于荒唐了。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错了。可是错了,你就该付出代价!”
“我是你母后啊,我是你母亲啊。”
“是,可我不也是你的棋子吗?我不想要的,你偏偏要塞给我。我想要的,你却灭之殆尽。这就是您给我的人生吗?”
然而,那些埋藏在宿命深处的记忆一闪而逝。
剩下的路,要走也必须要走到灯火通明。
这件事情,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让。
其实有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很多人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活的。
下如茨广阔,他们的一生却走进了悲赡墙角。
若是清绝一开始能够有底气反驳母亲,或许清珞也不会因此远走异乡、宫里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他也不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笑柄了。
旁人稍微的注意,就可以敞开心扉了么?以为这是坦率,但其实这不过是孤独罢了
皇室子孙,谁人不是孤独的呢?
既然能够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必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东西吧。
清珞身为帝女,想要保全大胤的一切,就不得不将自己献身给梁渝。
每个人都想着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真的是实属不易了。
其实孤独两个字拆开看,有朋友、有动物、有食物、有蚊虫足以撑起当初的一整个时光。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其实有句话,一直值得深思的:
从不相信掌纹能够带来什么,只相信十指握成拳头的力量,只有那样的行为,或许才能够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那样的力量,却不是凌驾于欺骗与利用头上的。
娄归如今是大势所趋,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了。
庄枼婉、素和清梵、宋锦玉这么多鲜活的人命,可不是白白因为她而死的。
“来人,将太后带回沐夜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她外出半步违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娄归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已经是感觉不到自己能够抓住什么了终于,是她败了么?
这么多年了,筹谋策划这么久了,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下的这样的命令。
她一朝输了。
可当初她害人不浅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多什么。把皇帝帝女、皇室宗亲都耍的团团转,整个棋局下的也是精精细致,不得不佩服她的用心。
她赢得下。
可是最后还不是算错了一步,把自己逼在一个困局之中脱不开身,硬生生的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挫败的一无是处。
其实在娄归想要垂帘听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会走向输的结局。
清绝如今大义灭亲,虽然监禁了娄归,但她太后的身份,还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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