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紫云会埋得深,而是她恶贯满盈罢了。
听到此话,众人皆纷纷往着殿外看去,就像是见到昔日的同袍一样。
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来人穿着青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长发如墨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
是宣平侯回来了!
今日算是万事俱备,冬风犹在了。
娄归的事情,怕是要真正的公诸下了。
娄归看着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忽然起身上前走了过去,带她看见是宣平侯的时候,神色中竟然有了那么一些害怕。
她记得祁钰曾经传信过来过:
鹿阜原,九瑶公主与宣平侯所在之处。九瑶公主本应和亲,既然为此便直接带回梁渝。宣平侯因救公主,不慎跌落往生崖,生死不知。
生死不知!?
如今竟然
她的惊讶之下,竟然喃喃了这样一句话,“你不是,死在往生崖了么。”
素和长慕的出现很显然让她有些慌乱,今日难道真的是大势所趋吗?
群臣讨伐,她孤立无援,真的就要输了吗?
踏入大殿的时候,看见娄归慌张的样子,也恰巧听到了她口中的那句话。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是娄归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荒淫无度的生活过得有些神思涣散了,还是她原本就是靠拙劣的手段才走到今这一步的。
“若不派人围剿,你怎会知道我死了?”
鹿阜原的事情,还都是拜她所赐呢。
若不是她收买了吴丹穗,清珞也不会因为雪鹞的事情日日揪心。
吴丹穗的出现,很显然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罢了,只是清珞着急为婉娘报仇,正巧中了他们的计谋。
楚祁钰因为此事追到了鹿阜原,他们短短的生活也因此结束。
清珞坠下往生崖,若是那个时候慢了一分,或许这世上就没有九瑶公主了。
“九瑶公主被你的人相逼,跳下往生崖为冲破困局若非是你,她如今怎么会困在梁渝,身边没有一个亲近之人,被母族这样的抛弃!”
起清珞的事情,都是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伤痛。
若是裕帝还在世,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梁渝皇子后根本不幸福,是不是会后悔呢?
“素和清珞自己跳的崖,与我何干?”
“你若不派人前往,怎知她会跳崖?”
到这里,娄归只觉得自己被素和长慕摆了一道,多错多,终究是陷入了他们布好的局面里,再怎么进行,自己都是输。
“太后娘娘还是少几句吧,不知道很多东西都祸从口出吗?”
娄归站在大殿中央,周围都是群起愤怒的大臣们,这个时候的她竟然觉得自己输了。
素和清绝的无动于衷,还真的是心寒。
“你们算计好一切,想把我赶下那个位置?你有证据么?”
“太后娘娘谋害先帝、谋害帝女之责,残害宗亲皇室之罪,一桩桩一件件的,看太后娘娘要如何给下人一个解释了。”
辞渊回归,必然是带了十足的把握。
如今所有人都站在他身边,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她最没有猜到的,就是南鸿岳最终的面目。
听到谋害先帝这些话,清绝的脸上竟然冒出了不可思议的意识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想要高位而已,只是想要自己坐上皇位而已。
可她为了这个位置,竟然谋害了先帝、谋害帝女那可是自己的父亲与姐姐啊。
血脉连心,不是旁人能懂的。
四下开始纷纷扬扬的交谈,溶星居顿时变得吵闹了起来。
这样的氛围之中,清绝忽然觉得他自己的一生都在被别人掌控,他的存在不过是自己生母想要高位的欲望罢了。
“都出去!”
忽然,猛地一拍桌,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振。
那些大臣们听着皇帝的这句话,也不好一直在这里,毕竟要处理的不仅仅是国事,还有家室,朝臣在此,终究是会干预一些的。
桌案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手指印,清绝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以为他是那种文文弱弱的才子文人,不懂什么国事朝政,以为他与世无争,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和睦而已。
今日看来,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想要而已。
一家和睦,难道不是每个人心之所往的事情吗?
他走下高台,缓缓到了娄归的身边,一脸不忍的询问,“父皇的死,究竟是如何?”
他不信旁人的,这一刻,他宁愿听从娄归的话。
事情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了。
都已经对簿公堂的事情,没必要在瞒着任何人了。
娄归嘴角扬起,没有直视清绝的眼神,忽然向一旁走去,戏谑的着。
“呵,不过药蛊而已,能让他在死之前,亲眼看着女儿出嫁,算是便宜他了。”
疯疯癫癫的模样,到真的是让人觉得是她咎由自取。
“那是朕的父皇,你的丈夫”
清绝听到蛊毒之后,狠声力绝的出这样的话。
“丈夫?嗬,谁家丈夫处处提防自己的妻子,还与自己的女儿足足做了八年的戏,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日日猜忌,谁能受得了!”
裕帝毕竟深谋远虑,知道傅后的死有蹊跷。
加上清珞在那之后受了刺激,不愿意待在宫内。正巧裕帝也是在傅后离世一年之久,便立了娄归为后。很多事情加在一起,宫里的一切都让清珞觉得作呕,那个时候她出宫也只是单纯的想要逃离而已。
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还是跟裕帝做了一场八年的戏。
清珞的的确确是有勇有谋,傅阿暖的身份也的确不是徒有其表。
这是八年之间,从建立稳坐到鼎盛之期,都有过裕帝的暗中相助。
整整八年,他们把外戚参与提携、卖官鬻爵的所有人都一一铲除,整整的阴谋维持了八年,知道后来素和缱云的背叛,她才不得不因此回归的。
素和清珞的帝女之身,倒不如傅阿暖的鼎盛之时。
那些东西,无非都是做给娄归看的罢了。
之时所有人都没有猜到,这对父女看似表面的不和,其实早就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了。
帝女之位,还什么以墟阁选,不过都是早就定好的结果。
以墟阁祭司商连,是傅翃笙老将军的学生,这样的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吧。
“明面上我是他的皇后,私下里,我不过是他的垫脚石而已。他娶我不过是想要敦煌的兵力,他还无力对抗紫云会余孽的时候,若不是我,他不会有今。”
或许是娄归自己太狂妄自大了。
那时候没有她,也有傅翃笙将军和傅庭兰的紫云会。
娶她,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爬上了龙床而已。
为了皇室的名声,并非是为了敦煌的兵力。
“是你自己野心太盛罢了,卖官鬻爵本就是死罪,先帝陪你做戏,想让你回头是岸,是你自己一错再错的。”
娄归微蹙眉头,口中干涩一句话都不出来。
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那位目光闪烁着凌厉的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吧。
清珞是他心爱的人,若是最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们该如何处置?
缓缓稳住自己的情绪,再次打量起眼前丝毫不掩怒气之态的人。
“我野心大?你们敢,你们没有野心吗?你为何在素和清珞身边藏了五年,紫云会的势力,不也是盯着皇位的么!”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紫云会公子不假,可我从未利用过清珞。”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区别,就是他与所有人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楚祁钰,永远比不上的地方。
低沉的声音竟在此处响起,“溱羽之毒呢?”
清绝冷不丁的问了这样一句,毕竟溱羽是奇毒,当初傅后也是因为此而身死的。清珞只是刚刚回宫参加宫宴,就会这么凑巧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岁朝宴会上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真相。
若非有人从中作梗,怎么会到如今都不知道?
“那原本是给素和东墨的东西,谁知道缱云那么恨她,竟然不听我的话,把毒下在她的酒杯当郑”
缱云,对啊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们怎么能够忽略这个人呢。
听到娄归到这里,辞渊朝着身旁的桓风羽言语了几句,那人便推门出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