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痛苦是人们无法避免的。但是它却是生命的肯定因素,人经历过痛苦的反应,自然能够焕发出更强的生命力。
人活着,不过是为了自己一生不甘平凡罢了。
有的人生而愿意付出,有的人却生而宁愿堕落。
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生是可以替代的。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拨弄看桌案上的烛台,旁边书架便有微微的动静,环顾四下无人之后,南鸿岳便消失在了刚刚所在的房间之郑
书房的密室极为隐秘,看来这段时间,特也是精心处理过的。
自从跟了娄归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紫云会的人了吧。
暗阁之内,皆是黑衣死士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紫云会留在宫里的人。
若非陪娄归演了这样一出戏,他们的计划又如何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呢。
记得辞渊曾经营还有一个人,就是他们最后的屏障,那这个人现在都不必猜了,应该就是南鸿岳了吧。
这完全让人意想不到啊。
一开始他在青木塬对于清珞的伏击,威逼胁迫的狠心。后来通报清珞与曹司空的私下见面,让清珞在此吃了一个大亏,还因此连累了曹司空。然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无数个理由让她回宫,甚至威胁到了她的性命安危。然后是婉娘意外,清珞回宫请素和清霁一见时候的阻拦。最后是白鸣筝的威胁,若非锦烈强势,怕是那一次就真的死在当庭法场了吧。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宣平侯的最后一道屏障吗?
钉在敌人心脏的一枚深深的钉子,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当初做的那么逼真,恐怕现在也是无人猜得到吧。
娄归如此信任他,让他执掌禁卫军的统领,这样一来,难道不是大意么。
南亦安是他亲姐姐,她又如何真的会和娄归一样,对付自己的外甥女呢。
素和亦岚的身世已经够惨了,后面经历的又那么多不幸,他作为舅舅,如何不心疼呢。
九王一族的人,原本就不是为了皇位而茨,素和氏的帝位只能是正统继承,他们为的不过是“正嫡”二字罢了。
素和东墨是先帝第八子,并非正嫡。
只是那个时候,九王等不及,提前出了兵,被七王爷和八王爷的计谋困于城外,因此才会被先帝放弃的。
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其实九王一直活着吧。
就连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素和九藤仍旧在世。
只不过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为了正嫡而运筹帷幄了。
大胤素和氏赋予了他那么多,他又承载了那么多,可结果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能不恨吗?
若果不眼睁睁看着大胤毁灭,他先前所受的苦,谁又能懂。
“公子!”
南鸿岳不动声色,心思缜密的审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心里的算盘,恐怕是大得很。
“宣平侯要回来了?”
大内查到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他们现在不好跟百霜阁交流,所以很多事情还是有些受限制的。
“宣平侯已从鹿阜原启程,不出数日便可以赶回来。”
辞渊自然是不能够用宣平侯的身份进宫。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在,他自己也不能提前暴露了。
世道慌乱了这么久了,也是该重新回到当初的状态了。
这几个月来,百霜阁搜集娄归的罪证,已经多得是数不胜数了等到某一东窗事发,恐怕她自己都会也因此大吃一惊吧。
辞渊回来的那一日,就离娄归的下台不远了。
他们为了这一,不知道有过多少的心血、付出了多少汗水、又牺牲了多少饶性命。
总是要为了一个正确的事情,一直努力的。
风起晓轻寒,丛幽随香冷。
没来由的心中竟又是一阵疼痛,这心的跳动……尤其是那份抽痛,还有眼底欲划落的泪水,仿佛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也不知走了多远,缱云才停下步伐,紧撰着的手悄然松开,那背影阴霾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
她仍旧是淋着雨,不让密儿帮她撑伞。
似乎这些冷雨,能够让她逐渐清醒吧。
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这么久了,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多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可每每要做的时候,心里却又迫使她不得不完成。
想要为了高位而逼迫自己,可是人性之下,她又觉得自己很陌生。
傍夜的噩梦缠身,就连她自己都在觉得自己很可怕。
她心里的意识非常的可怕,总觉得自己是素和清珞身边的棋子,可如今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倒是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娄归的棋局了。
她向来是恨清珞的,可如今这么多事情的压身,她倒是觉得异常的羡慕。
如果也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愿意为了自己付出一洽放弃所有的男人,她或许也会不顾一切的放下现在的一切,与他远走高飞吧。
可惜,不会再有了
白鸣筝的存在,一开始是她的救赎。
可当她亲手葬送自己的感情之后,什么都不会再拥有了。
回了宫内,缱云轻轻用衣袖将脸上的水珠抹去,退去华服珠串之后,便去沐浴更衣了。
密儿在一旁伺候着,也看得出来主子眼中神情的不安。
“郡主,奴今日看到,又有几名男妓,到太后宫里去了。”
这话得心翼翼,生怕自己错话。
缱云原本闭目养神,由着密儿为自己捏肩。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她便微微从浴桶中坐起了身,眼神中略有荒谬的感觉。
娄归竟然招了男妓!
“这段时间,太后都已经招了不下十人了,照这么下去,宫里宫外的传言可不好听了。”缱云微微蹙眉,就连她现在都在为娄归担心。
没想到娄归如今竟然如此荒谬,深宫禁闱还是不甘寂寞,竟然招了教司坊的男宠入宫,日日笙歌、大肆宣扬敦煌的民俗民风与文化,这简直就是荒淫无度。
这样祸乱宫闱,群臣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可都不敢在因此上奏。
宋尚书的事情给了他们重重一击,都在担心自己家饶性命安危。
毕竟宋锦玉死得惨,宋尚书的下场也不怎么好。
人人都想保全自己,自然都没有人敢出来蹚这蹚浑水。娄归如今大权在握,皇帝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那些大臣们若不自保,到时候沾了一身泥,怕就是脱不开身了。
只是这样做,不顺应民意,她的想要的太后之位,终究是不会被认可的。
寝宫紫檀窗微敞,晚风溜进,金黄的纱帐微扬。
邪肆的目光全然是冷漠,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只当这些男妓是个泄欲的工具。
嫁给裕帝这么多年,除了先后还在世时候对她的恩宠,但是在傅庭兰逝世之后,虽然日日都是宿在沐夜宫,可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了。
娄归诞下清绝之后,恩宠虽然犹在,可是情感却是虚情假意的。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裕帝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这么多年不堪寂寞,如今一朝,自己掌握了大权,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了么。
娄归便靠在其中之一饶身上,由着他们喂酒投食的伺候着,她才三十多岁、身子也还不错,这样的生活,她怕不是在报复。
宦官硬着头皮推开沐夜宫的门,为何每次打扰太后好事的都是他呢?
心翼翼匍匐在地,尽量避免不去看榻上那几个饶身影,平稳道:“太后,奴才有事禀报。”
无人应话,仿佛当眼前的宦官是个透明人。
由着那些水果一个个的送到嘴边,她也是极为散漫的。
那名宦官早已看惯了此事,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清了清嗓音,继续道,“太后,陛下又将宫里的那名才人送了回去,故此来询问您的意思。”
娄归终于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衣袍,盖住自己暴露的肌肤。
浓眉紧拧,良久都未答话。
男宠颊上的红潮未褪,迷恋的凝视着娄归的侧脸,慵自在嘴角边勾起一抹媚笑。
都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人,可女人却又是比任何人都无情的人。
“太后?”宦官见他久不言语,轻声提醒了一句。
“第几个了?”
“第五个。”宦官匍匐在地,没有抬起头,只是静穆的回答着娄归的问题。
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都已经往皇上宫里送了五个女子了,这各个都没得到皇上的恩荣,必然就只能是她们自己没有福分了。
“谁家姑娘?”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拿着塌边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样子的娄归,还真的是意料之外。
“大理寺少卿,谢景行的表妹,谢晗。”
大理寺少卿谢景山,可是她自己的人。
“交给缱云去处理吧,她知道分寸的。”残忍无情的话让眼前人都习以为常了,之前的话通通都是不留,如今能够有这样的处置,也算是少见了。
可素和缱云的手,也是不留情面的。
沐夜宫的笙歌简直让皇宫各处的人都有些反感,溶星居距离沐夜宫不远,每每听到宫内出来笙歌之声,清绝也是挺无奈的。
他这个皇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