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枕轻风秋梦薄。红敛双蛾,颠倒垂金雀。新样罗衣浑弃却,犹寻旧日春衫著。
偏自断肠花不落。忍若伤心,镜里颜非昨。曾误当初青女约,只今霜夜思量着。
卧子点头赞道:“好词,直追五代冯延巳、韦庄啊!”
辕文立即拉着卧子道:“真的吗?”
卧子侃侃而谈:
“整首词清丽委婉,情意深致,当代词中,也没几首能越过你去!”
辕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卧子,又看看其他人道:
“可……他们都笑话我!”
卧子笑道:“他们逗你呢!”
辕文立时活泼起来,跳在人群中间,向着面前众人竖着食指挨个指了一圈,鼻孔里哼了一声。
众人见他身上穿着玉色妆花孔雀圆领袍,束发银冠,面色如月,这般笑中带嗔倒像个娇俏女郎,大笑道:
“现成的美人就在这里,辕文你还需要思念谁啊?!”
辕文一愣,左瞧右瞧道:“哪儿有美人?影……”
舒章忙拿扇子敲他:“傻子!”
辕文急道:“本来嘛……”
忽然明白过来,忙闭了嘴一笑!
辕文在几社中年纪最小,性情活泼,却又腼腆温柔,众人原本就爱开他的玩笑,反正辕文也不恼。方才一见了词,倒先忙着打趣了,听见卧子的点评,忙又传阅着细看。
卧子忽然有个想法,对众人道:
“云间诗派如今也算是能立足文坛了,咱们要不要也开始在填词上做点功夫?”
舒章拊掌道:
“这主意不错,当今天下,诗分虞山、云间、娄东三派,填词上尚无分野,何妨在云间诗派之后,再来一个云间词派!”
徐致远从人群中前行一步,微笑点头道:
“舒章兄真立意高远,我附议。”
众人虽皆非有备而来,然见了辕文的词不免心痒,听了舒章的话更是踌躇满志,议论纷纷如何着手。
卧子笑对辕文道:
“既然你已先作了,可先谈谈感想么?”
厅中四张方桌,原是大家随意围桌而坐,有时还拼在一起,后来共聚的人数大多固定,故而笔墨纸砚、拜匣笔搁甚至茶盏茶盅等越来越多,便成了固定座位了。
辕文和卧子舒章共用一桌,他的那一边,桌上琳琅满目,各种吃食、笔墨宣纸快要摆满了!
辕文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凝神想了一想道:
“曾读李太白《菩萨蛮》,以柔淡为宗,以闲远为致。宋人秦少游、张子野习之而成婉约之风。然本朝诗风,多绮靡之态,也与我们云间诗派的主张不同。闲来有所想,便试着填了一填,可还行?”
舒章赞道:“了不得,辕文是要改变本朝词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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