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岂是今日起,终是庸人惹尘埃。
富弼和韩琦的队伍在一处山坳里修整,两人在帐篷前对着漫星空发呆,明显是各人都怀着自己的心思,不愿把话透。
“稚圭兄,你我们是不是有些急躁了,把乌蒙蛮族的事交给一个未加冠的孩子。”富弼即使满脸的疲惫依旧站的笔挺,只是眉间的褶皱显示了他的纠结。
“彦国,你不要过于担心了,这些事咱们曾经在中央待过的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唉,我们这个位置只要一动就是千千万万饶灾难,沈元如果将来要成为大宋的脊梁,这就是他必经的道路。
就像你当年孤身出使和我出镇边疆一样,只有能将复杂的人心捋顺的本事才能在朝堂上坐稳位子。”韩琦虽然话的周正,也不免有些感慨,他们终于也老了,到了为后人铺路的时候了。
“稚圭兄啊,我明白的,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看到好苗子谁不想留下点自己的印记,还是他王元和好福气啊,平白捡了这么个好苗子。”
富弼当初受了晏殊的恩惠,做这么多也是想送自己看的顺眼的后辈一程,不然他怎么可能替沈元担纲做主帅,把军事权力都交给一个毛头子。
“哼!王元和?他也配,你我看着,沈元这子将来必然是范公亲自教导,老夫从政数十年还从未见过这等资的子,若不是他早早地被范公后人收入门去,老夫即便是抢也要把他夺了去。”
韩琦不屑地道,当年王元和的表现可不是很好,是作为大佬马前卒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年过中旬还在蜀地当一个的县令。
“也对,范公,范公啊,我们心心念念的范公啊,哈哈,半生心血付诸一炬,救国救世终究敌不过人家世传的富贵,谁敢动他们的富贵谁就得死,就连陛下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富弼一提起范公,一提起新政,眼角就泛起了泪光,当年谁不是意气风发,半生过去,国家没有改变,他们却老了,短短的庆历年号就是他们一生的写照,绚烂而短暂。
“不了,不这些了,我们还要当补锅匠呢,你别看官家到处撵我们,实际国家有难还要靠我们去到处遮掩呢。不过彦国啊,若是将来沈元这子能掀起来什么风浪,让这个国家有些改变,我韩稚圭必然帮他一手。”
韩琦也是感慨连连,官家不用他的主张,但是需要他去处理烂摊子,他欣赏沈元,却不能用心提拔,这世间的事啊,都是互相折磨,没有那么爽利的事。
“这些做什么呢,都是老朋友了,范公的门人出息了我们这些叔伯辈能不帮忙吗,稚圭兄,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沈元吗?”富弼卖弄地道。
“哈哈,我先,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沈元这子其实资并不是多么出色,我这些年见过的才不在少数,但是沈元有一样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他尊重法律,有一颗真正爱饶心。
他的心里真的把民和高官看做一等人,即便是仆人和女子,他也能真心地将其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看待。”韩琦赞叹地道,在这个时代,这些品质太难得了,士子学的大多是克己复礼,儒学真正的核心仁和义却早已抛在脑后了。
“是极,是极。正是有着一份纯良的资,不管他的手段多么诡变,都会有无数志同道合者愿意跟在他身后改革,其对于对手也愿意留一分活路。
这样的人比我们更适合做新政的领头人,不管是范公还是我等,不是刚极易折,就是太过柔和了,总是给新政留下无数的后患。”富弼也是赞同的道,显然是也看到了这一点,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
“闲话完了,彦国兄,现在我们正事,对于那些不同变化的公羊士子,不,应该是穿着儒袍的商人,我们该如何处理。
沈元即使再才,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对士人下手,这些事只有我们能做。”韩琦的眼睛亮的出奇,在月光下散发着通红的血气,这些人实在是该杀。
千年契约的事在中原王朝一代代的传承中不断承接,大宋的核心也知道汉人与乌蒙部族的约定,所以在岭南的杀戮从未降临到蜀郑
即使大宋军队入川也没有对乌蒙部族进行大规模围剿,世家官员剥削乌蒙氏族的事他们也知道个一二,本来以为只是低烈度的欺压,没想到这些人大胆到掠夺宋民充为奴隶。
在韩琦眼里,乌蒙部族虽然没有户籍,可依旧是大宋的子民,以他使相之尊尚不敢夺民为奴,这些蛀虫怎么敢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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