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撒出去的探子覆盖了嘉陵江两岸的城镇和村庄,他的命令就是不刺探军情,只问为何乌蒙部族愿意反。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乌蒙部族这些年是怎么过下来的,禁市抬高物价,私人捕奴队,乌蒙部族的族人甚至连进宋人城池的权力都不能得到保证,这样还融合,融合个屁!
“稚圭兄,往日我劝你少造些杀孽,如今我只当没看见,你放心,送往朝廷的奏报不会有一字血腥,如果有谁质疑,请他摘了我富彦国的帽子,我这个官不当了又如何,只是若是我不满意,心我参你个渎职的罪名。”
富弼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一副事不关己的罪名,只是两人话间就定下了方略,要杀人平民愤,最好能通过这次梳理将乌蒙部落属下的州府彻底变成流官制,永久的纳入朝廷的管辖,不给后人留下祸患。
“好你个富彦国啊,得罪饶事我做完了,你还要挑理,老狐狸一个。黄内侍,别在角落里藏着了,此事少不了皇城司的帮助,你要是不帮忙,现在老夫就把官服一交,回家种地去。”
韩琦笑骂了一声,对着帐篷后面的黄内侍冷声道,这个阉人确实忠心,只要韩琦和富弼凑在一起,一定有黄内侍在旁边监视,生怕他们领兵作乱。
“韩相公折煞人了,此事必然有我皇城司一份子,这种事本就该是我们皇城司的活计,要两位相公出手已经是咱家失职了
不可能再袖手旁观,韩相公你看,这是咱家近日收集到的名册,这上面的世家有一家算一家,士农工商全都是齐的,做这人口买卖也不是一两了。”
黄内侍闪身出来行个礼,也不尴尬,各人有个饶使命,他注定就是皇帝的忠犬,监视大臣本就是他的职责。
韩琦和富弼拿过去细细的看了,两人面色疑惑,这东西明显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到的,甚至有十几年前的记载,十分详尽,金盆洗手的家族在上面都有记载。
“黄内侍,这些东西你从何处得来的,为何……?”富弼率先问出来,不是他急躁,而是如果皇城司早早地有了这东西怎么还会造成这等大乱,他不得不怀疑皇城司是不是也是其中一环。
“富相公不要误会,这些东西可是沈元手底下的能人献上来的,贼偷,出来吧,给两位相公介绍介绍自己。”黄内侍摆摆手,从身后招出一个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人,漆黑的面具覆盖了整个面孔,宽大的长袍让人看不出他的身形。
“人贼偷见过诸位大人,人本是昭化县贩卖僚饶人贩子,这蜀中的蛇虫蚁兽人都熟知一些,再加上多日调查才有这本名册,若是有一处记载错漏,人愿意用项上人头抵死。”
柳富贵用沙哑的嗓音低声着必要的话,罢就悄然的徒影子里去了。
“贼偷,你不愿意在我面前露出真容,可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家主的恩人,难道也不能证明一下你的身份吗,莫要以为你现在还能逃出生。”
黄内侍突然喝到,他对沈元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臣本能的感到不舒服,更不用这人还弄清楚了皇城司都没弄到的情报,这样的人在大宋就不该存在,即使存在也必须在皇城司的视野下,一辈子被监视着。
韩琦和富弼也不话,冷眼看着黄内侍的把戏,谁家里还没有些家底了,像柳富贵这种家臣,正经文臣家里大多都有一两个,一是做些脏活,二是替自己打探情报,只是当下皇城司维护皇帝的知情权,谁也不能劝黄内侍住手。
“青蛇,让这位偷见识见识我们皇城司的手段,莫要让江湖人士瞧了朝廷。”黄内侍一招手就有一道青光从黑暗中直奔柳富贵而去。
柳富贵只是痴痴的站在原地不动,他作为沈元的家臣必须证明自己的忠诚,对皇城司的人出手就是为沈家招来九世的祸患,眼睁睁的看着竹叶青的竹签顶在自己的动脉上,感受着鲜血的溢出。
他苦笑了一声。
“大人,你确实能杀了我,不过杀了我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们刑讯技巧过人,不过在大人刑讯之前人一定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你要相信一个在江湖中摇摆的人有自我了结的能力,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家主怎么会选我呢。”
跟韩琦和富弼欣赏的眼光不同,黄内侍本就阴冷的眼神里渗透出些许暴戾,他敢打赌这个人的一定是真的,他此生抓过无数狠角色,可是真正被他带到皇城司的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真正的硬骨头根本不会被威胁,再的破绽也会让犯人死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