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侍医姓不姓梁成蛟不知道,但他看到除了太后之外,她的身后还跟着刚刚被拉下去的嫪毐。
嫪毐的脸上一扫之前的绝望,取而代之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他怨毒地看了成蛟一眼,然后朝着已经回归到原先的位置做好的太后拜了下去,
“禀太后,相邦,臣嫪毐有事启奏。”
“讲吧。”
太后轻飘飘地回答,即便她如此刻意压制情绪,旁边的嬴政和吕不韦仍然能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臣举报韩太妃和长安君,他们勾结韩国蓄意谋反!”
又来?
听到嫪毐的话,成蛟怒了,他看着赵太后和嫪毐丑恶的嘴脸发誓这一次,他不弄死它们两个他就不姓成!
他正要发话,一旁的吕不韦突然眯起了眼,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胡闹!我看咸阳宫的郎官该换人了,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违抗王命把这逆贼又放了出来,还不速速拖下去……”
赵太后直接打断了吕不韦的话,慢悠悠地反问,“我让他放的人,莫非相邦还想把我拖下去?”
吕不韦无语至极,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太后,自己的位置都危险了还担心一个嫪毐。
似乎察觉到了吕不韦心中所想,赵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相邦莫要着急,不妨看看嫪毐如何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为我大秦揪出叛国的败类。”
说完,她便给了嫪毐一个眼神。
得到赵太后的示意,嫪毐笑了笑,只见他转向大殿之门,拍了拍手,高声呼喊道,“把那个小贱人押上来!”
嫪毐的话音一落,大殿之外立即便有两个寺人押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走到近前,看到那位宫女的容貌,成蛟一愣,这不是自己这具身体母亲韩太妃身旁亲密无间的侍女吗,怎么会被嫪毐抓住还带到了这咸阳宫中?
似乎察觉到了成蛟的目光,那侍女抬头望了望,见到是成蛟,立即露出了惊喜而又委屈的目光。
只见她立即挣脱两个寺人的束缚,冲着成蛟飞奔而来,“公子,救我!”
成蛟一不小心,便把那侍女搂在了怀中,他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委屈涌上心头,也不说话,竟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在成蛟虽然上辈子是个单身狗,但作为情感大师的他哄女孩子还是有一手的。
只见他先是温柔地为侍女擦了擦眼泪,然后反手一巴掌重重地抚摸在她的脸上,
“乖,没事了,说正事。”
办法果然有效,侍女立即停止了哭泣,捂着脸颇为畏惧地看了成蛟一眼,然后颤颤巍巍地用手指向嫪毐,“他……”
“他怎么了?”
成蛟顺着侍女的手看过去,然后突然感觉怀中一空,那侍女竟趁着这个时候跑走了,手中还攥着一份帛书。
咦,那帛书怎么有点眼熟。
成蛟突然脸色一变,慌张地摸向自己的胸部,刚刚他随手把用来诘难太后的帛书塞到了那里,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你……”
那侍女不屑地笑了笑,将帛书恭敬地递给嫪毐,然后看向成蛟,“我本来就是太后的人,你那可怜又愚蠢的母亲竟然把我当做亲姐妹,呵呵。”
嫪毐接过帛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到一旁悬挂着烛火的大殿支柱旁,直接引燃了那帛书。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那帛书就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
“长安君,你之前说太后下密诏杀你,请问证据呢?没有证据可就是诬告了,诬告在秦国可是大罪,更不要说是你现在诬告的可是太后!”
“无耻至极!”
姚贾指着嫪毐大声斥责着,嫪毐刚刚的行径把老头气得不轻,手指头都直哆嗦。
成蛟却很淡定,放下姚贾指着嫪毐的手,再一次把自己的手伸向内甲之中,竟然从中又掏出一份帛书来。
“这小子……”
姚贾胡子一颤,身子一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合着自己刚刚白激动了。
成蛟看着太后,声音响彻大殿,“太后到底是多恨我啊,竟然连下两份诏书索我的命!”
嫪毐又惊又怒,他此时反应了过来,刚刚那份诏书是假的,他竟然被成蛟这个小混蛋给骗了,于是,他脱口而出,
“胡说!怎么可能有两份诏书,我分明只拟制了一封……”
“你们看,承认了吧。”
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吐噜嘴说了出来,成蛟看向周围的大臣们,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你竟然炸我!”
“哦,对不起,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啊啊啊啊!
嫪毐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他冷笑一声,“长安君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住你的罪行了吗?”
成蛟有些纳闷,现在不是明明优势在我吗,怎么这嫪毐这么嚣张。
没有让他狐疑太久,嫪毐停顿了一下竟然也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帛书。
“长安君,你看这是什么?”
成蛟目光一凝,他哪知道这是什么。
“呵,不承认?来人,把韩太妃请上来!”
很快,一位身着朴素宫装的妇人一脸疑惑地被人带进了宫殿。
她便是先王另外一个老婆,也是成蛟的母亲,韩太妃。
她看到大殿中的成蛟时先是露出了激动的目光,下意识地便要疾步过去嘘寒问暖,但马上反应过来当前的场合,急忙把高兴压在心底,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前方行礼,
“妾见过太后,见过大王,不知太后叫妾过来有何吩咐?”
赵太后目光幽幽地看向这个时时刻刻对自己都万分恭敬的韩太妃,心中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反而升起了一股子忌惮以及厌恶。于是,她冷冷地问道,
“韩太妃,你可知道嫪毐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