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仔细斟酌着措辞对着薛宝钗说道。
薛宝钗明白秦掌柜的意思,这是误会她太过心急,想要开辟北边的市场了。
虽说有些看轻了她,但心思是好的。
再者说,这是这个世道普遍有的现象,世间还少有能够看得起女子的男子呢。
“我自是知道的,只不过前些日子耳闻了陆家,一时好奇的紧了,不知晓陆家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想着让秦叔来为我解解惑,省得犯了什么忌讳。”
陆家拜帖的事情,薛宝钗自然不会和秦掌柜说,毕竟她是主人,秦掌柜只是个下人,若是事事都依靠着秦掌柜,难保不会把人的心养大了,到时候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就不妙了。
再者哪有主人家的事情让奴才和下人插手的呢?哪怕是亡父的亲信也不行,毕竟如今自家父亲已去,人心叵测,谁又能知道昨日之思会不会在今日发生转变。
现在的情况整个薛家也就只有她出来撑撑面子了,也因此她也见多了世人的丑恶嘴脸。
想想当初自己就如同晋惠帝一般“何不食肉糜”,只能如今暗叹一声是“昨日”的她过于天真了,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又怎么知道那些衣冠楚楚的人,背后那狰狞的嘴脸呢?
秦掌柜自是不知道薛家姑娘脑子里想些什么,正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在直隶的新鲜事。
虽说薛家的根基是在金陵,但薛家如今也还是八大皇商之一,瘦的骆驼比马大,自然生意上的交易来往不会仅仅只是在南边的金陵地界儿,南来北往的行商多的是。
自然在生意场上的秦掌柜对着各地的新鲜事都能略有耳闻。
薛宝钗不知晓,只是因着自己的身份限制了她外出抛头露面了。
“说来倒真是有着稀奇事,京城人人都说这陆家的公子才华堪比唐时太白,宋时的东坡。”
时人之言,流传于市井之间的大多数都是夸大其词的玩笑之语。
薛宝钗也是明白这样道理的,但那请帖上的名号却恰恰是陆家那位公子,由不得她不向下问去。
“陆家公子定是个有文采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只不知道这陆公子远在京城,何时能听闻那堪比东坡的诗词来了。”
薛宝钗眉目含着笑,说出话的声音也轻快,似乎是在与着秦掌柜唠家常一般。
“这倒是有些巧了,那陆家子生了颗自在心,听说留经了苏州几日后,又顺着江好似要到金陵了。”
秦掌柜丝毫未察觉到薛宝钗的意图,哪怕薛宝钗再怎么年幼,那也是个“咏絮才”,岂能是凡俗人能懂的。
“秦叔,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陆公子的诗词有些好奇了,还望着叔叔送些到府上。”
薛宝钗隔着屏风对着秦掌柜说着,闺阁女子一般有规矩的人家都是在闺秀的年龄,养在家里不得外出,薛家虽不及贾家等勋贵,但也是有规矩的人家。
能让薛宝钗主持薛家,都是特殊情况特殊考量了。
待秦掌柜退下后,薛宝钗才眉目低垂着。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才比太白东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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