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诗词都是胸中藏墨的文人志士们抒发自身感情和志向的最好工具。
这也是薛宝钗身处闺阁最好且最快了解陆泽开的方法。
只可惜的是,薛家远在金陵,又因着相助废太子一事,遭了延兴帝的牵罪,在皇商之中势力不断衰微了下来,也因此并不知晓真实的情况。
更何况谁又能依着几首婉约派的词诗看出陆泽开的意图呢,也想不到陆泽开是在何等的情况下写出这样诗词的,又怎么可能真正把握住陆泽开的脾性吗?
她也不会想到第一次与陆泽开见面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那是她绝对想不出来的场面。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是在陆泽开的计划之中,如今陆泽开才是豺狼,而薛宝钗和整个薛家都是在他算计当中的“绵羊”。
陆泽开与薛宝钗的会面,是在薛宝钗自以为了解陆泽开的性格三日的时间后。
“贵客远来,倒是我薛家颇是有些失礼了。”
薛宝钗隔着扇屏风也只是模模糊糊地能看到陆泽开端坐的人影,只是嘴上说着的话中透漏着丝丝的亲厚感。
“的确是失礼了!”
陆泽开此时的眉眼冷凝,薛宝钗虽看不见陆泽开的身影,但语气中的冷硬无论如何也是忽视不了的。
“倒是不知晓是我薛家做错了什么,让得陆公子如此的生气?”
薛宝钗语气未变,但只是话语的力度较比之前要轻上了几个力度。
她不是未经过历练的纯真少女,说不出什么“莫欺少年穷”的话语来,也学不来林黛玉那般的冷清毒舌,薛家还是太弱了。
“清流人家可从未见过闺阁女子见外男的规矩!”
此话一出,薛宝钗顿时明白陆泽开的不快之处了,原来是觉得自己被戏弄和轻贱了,这倒是可以谅解,别说清流人家,就连一般读书的人家,都不会发生这般的事情来。
毕竟丢不起那个人。
“还望陆公子莫要见怪,原谅今日薛家的无礼之举,其实不瞒着陆公子,相信陆公子久住金陵便也知晓我薛家的事情了。”
薛宝钗润了润嗓子,似乎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着如何于陆泽开解说缘由。
而这就是陆泽开为薛宝钗定下的第一步计策——剖心计。
女子与男子最不同的地方,就是自我代入意识在一般情况下是强于男子的。
只有在女子自我代入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才是最弱的时候,也是他能够压倒她的时候,到时候陆泽开才是一切的主导。
甚至会让薛宝钗对他产生依赖感,这更有利于陆泽开的计划展开。
当然一个优秀的捕猎者从不会就只布置一个陷阱给他猎物的。
“先父突感恶疾去了,虽我有个哥哥,是个性子顽劣的,没心思管着薛家,不得已小女子才接手了这份乱摊子。”
薛宝钗不是傻子,不会傻到将真正的事实讲给一个外人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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