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则是认为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一定不愿意留在京城。
刘廌说道:“在老家的时候,有一次我跟爷爷外出,在家乡的石圃山中支夏山之麓选择了一块地,爷爷称作九龙抢珠之地。”
“爷爷曾指着这块地说,等他死后,一定要藏在这个地方。”
刘琏问道:“你爷爷在的时候怎么没听他提起?”
刘廌说道:“爷爷说,九龙抢珠乃是极佳的风水宝地,爷爷当时已经罢官,要是说出来,必定会有人来抢夺,只是跟我过,之后就让我保密,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爷爷交代,他死后,若是陛下复了他的爵位,就将他葬在那里,若是没有,就随便找个地方,等到家族里有人当了官,才可以葬在那里。”
刘璟惊奇道:“这是为何?”
“还是因为这块地的风水,爷爷精通天文地理,擅长风水卜算,他的墓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只怕他刚一安葬,就有人看破那里的风水,说不定就被人给占了,你们也没地方说理去。”
刘琏、刘璟点头,自古以来,抢夺风水宝地的事屡见不鲜,要没有爵位在身,寻常白身,就是让人把坟刨了,甚至更恶毒的,直接压在你坟也是可能的。
“好吧,那就遵从父亲遗愿,明日我与你二叔进宫谢恩之后咱们就回青田。”
刘廌说道:“父亲,如今天气一天比一热,不如您跟二叔今日就进宫,尽快启程,也免得爷爷的尸体腐烂了。”
刘琏跟刘璟对视一眼,只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说的话句句在理。
两人当即进宫谢恩辞行。
对于刘基的尸骨要回家乡安葬,朱元璋倒是没有意外,毕竟落叶归根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是很盛行的。
朱元璋也是撒下几滴眼泪,赏赐了不少的钱财,同时让他们等一下,一会他会派皇子代表他过府吊唁。
如今在京城的皇子中,除了太子朱标,只有朱檀的年纪最大,自然就落在了朱檀的身。
朱檀吊唁之后,好生安慰了一番刘琏和刘璟,又握着刘廌的手说道:“以后你我兄弟要天各一方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山东就番,等你守孝期满,记得来山东找我。”
刘廌使劲点点头,“殿下放心,只要给爷爷守孝结束,我一定去山东找您!”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启程?”
刘琏说道,“京城中也没有什么人敢来拜祭父亲的。就等殿下了,我们马就离开了。”
明朝的党争自刘基和李善长始。
李善长是朱元璋的老乡,朱元璋称帝之后,排功臣榜,李善长第一。
淮西的出身的官员都以李善长马首是瞻。
刘基是浙江人,江浙一带出身的官员以刘基为首,形成了淮西和江浙两派势力。
随着刘基罢官,淮西派胡惟庸登顶权力巅峰,淮西派做大,江浙派逐渐失事。
如今江浙党魁刘基的葬礼,都没人敢来参加了。
这大概就是人走茶凉吧。
朱檀缓缓说道,“二位那就请吧,让本王送刘大人最后一程。”
刘琏、刘璟感激涕零,对着朱檀深深的行了一礼,指挥着送葬的队伍缓缓开拔!
朱檀一直讲送葬的队伍送出京城,才告辞,准备返回。
忽然,从对面的路又出现了一只送葬的队伍。
刘基是诚意伯,对方看不出身份,但明显不是官身。
按道理,应该是对方让道。
可是对方非但没有让道的打算,反而抬着棺材撞了过来。
刘璟也是暴脾气,本来父亲含冤而死却不能为父报仇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连白身都跟跟他们挣路,顿时火冒三丈!
带着家丁跟对方打了起来!
对方家里死了人,也没有好脾气。
顿时双方打出了真火!
一会就打乱了,棺材也滚落在地。
朱檀都走出一段距离了,看到这一幕,赶紧往回走。
“都给我住手!”
幸好这次是奉旨出宫,为了给刘家撑门面,朱檀带了不少侍卫。
朱檀一声令下,侍卫冲去,将两个队伍分开。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冲撞诚意伯的棺木!”朱檀怒道。
听说是诚意伯,对方队伍一阵大乱。
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始终是深入人心的。
对面送葬队伍中一个穿孝子孝服的年轻人站出来,跪倒在地,“小人无知,不知道是官老爷的棺木。”
“大胆!如此大的诚意伯的你没看到吗?”朱檀用手一直旁边番“诚意伯”三个大字。
“只因家父是得了疾病,突然亡故,小人一时间心神大乱,实在是没有细看。又听家中宿老常说,送葬的队伍若是走了回头路,老人就难以安息,故此才做出错事。求大老爷饶命!”青年跪在地,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他爹。
朱檀看向刘琏,这是刘家的事,要不要处理,怎么处理还是看刘琏这个刘家长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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