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安到了柳台营好似忘了自己身上的监军一职,一开始好歹还会看看各军的训练情况,十几天过去了,他干脆每日连营房都不出了。
而赵令月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关注他在做什么,因为水华跟水芸两个即将出去做事了,那么她们原本负责的柳台营里的各种后勤事项就必须重新找人来做了。
所以这些日子赵令月一直带着新来的长史做交接。
新来的长史是赵令月从太上皇那里特意要来的人,此人名为宋玮,字有德,出身寒门,估计是太上皇早就看好的人才。
既然还要在这柳台营里待几年,那么除了长史,还有司马跟参军等各个职位也都必须找人规范起来了。
之前韦国公留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赵令月杀干净了,后来赵令月没有重开将军府,后勤什么的都是一股脑儿地由水华跟水芸两个在做。如今既然早就决定要配合太上皇跟新帝收回柳台营的兵权,那么重开将军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宋长史是新帝的人,为了自己的军令传递方便一点,两位司马赵令月就选了自己人,一个姓陈一个姓张,都是当初太上皇给她的侍卫出身。剩下的几位参军,赵令月从皇城司内司拿了名单,选了赵、李、周、郑、王,这几个小世家出身的子弟。
唉,也不是她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而是目前来说,世家子弟对比寒门子弟的优势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二十年的时间能够磨平的,更何况科举制度的重新确立也才过了十二三年。
别的不说,之前也不是没有寒门出身的天资出众之辈,但是很可惜,他们若是不附庸于那个世家,那么终其一生都将不会有任何机会出头了。
世家对上升渠道的封锁,就是这么严实!
赵令月随意算了个良辰吉日,便召集了各位副将偏将和两位监军前来新开的将军府观礼。
这个将军府跟她在三河城里住的那个将军府不是同一个概念,三河城里那个挂着将军府的牌子,是因为她自己本身是三品的征西将军,她所住的宅邸,自然能被称为将军府。
而新开的那个,是一个类似于东宫一样的概念。
实际上新帝这些年所住的宫殿名为开阳宫,但是因为约定成俗,太子所住的宫殿是为东宫,所以开阳宫在外面也就被称为东宫了。
同样的道理,新开的将军府是属于赵令月设立来管理柳台营的地方,只是她直接把将军府放在了柳台营里。
“今日本将军新开将军府,为的就是端正行事。诸位也好借此机会互相认识认识,免得出了门遇上了事儿,还不知道找谁。”
军中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也只是拱手抱拳自报家门,反正私下里大家可是没少互相打听底细。
赵令月把盐湖跟柳台营分开的事情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不过,赵令月拿出来的理由也是光明正大的:
“那盐湖虽然确实是咱们柳台营的斥候发现的地方,可是你们也别忘了,这贩盐的利益巨大,柳台营常年保持二十万的将士,如此,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赵令月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是隶属于柳台营的将士们全部齐刷刷跪地表清白。赵令月这厮太狠,就差直接说柳台营上下觊觎盐湖就是就是想要造反了。
谢永安还真没想到赵令月会是这样的形式做派,他当然知道柳台营的将士们轻易不敢有造反的念头,只不过是舍不得那盐湖的巨大利益而已,可偏偏赵令月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部钉在了耻辱柱上,这让他们只能放弃到手的肥肉。
赵令月也不让他们起来,而是继续说道:“本将军倒是知道你们没有那个胆子谋逆,可是,既然没有谋逆的想法,那还要往大营里搂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底下一片应“是”的声音,赵令月这才松口道:“本将军已经跟陛下约定好了,既然是柳台营负责盐湖沿途的巡视,陛下也没有让咱们干出力的意思,陛下承诺每年会给柳台营抽调二十万的银钱作为奖励。当然,这钱只有沿途巡视盐湖的将士们才能拿到手。”
这下子下面一下就开始热闹了,坐在上首的谢永安跟符岸看得直咋舌,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破窗效应,但是这样的手段他们见到的也不少。
下面的将士们当然也见识过,只是赵令月抛出了让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二十万的银两,已经差不多是柳台营往年一两年的军饷了。
赵令月示意将军府的属官们喝茶,就让下面的人争吵着,等到他们就要开始动手的时候,她才站起来厉声喝止了大家的动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屋子人再次齐刷刷地跪好,赵令月这才皱着眉头让大家起来坐下,然后才开口道:“那盐湖深入西胡腹地,一年四季的气候也非常恶劣,所以单看哪一营肯定不行,不如你们自己私下里分好了,本将军的意思是,两月一换,这样一年下来,虽然分到手的银钱缩水了,可是安全性也提高了不是。”
下面的人脸上笑容灿烂地赞同了赵令月的提议,其实心里一早就开始骂娘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把到手的银子分出来给别人不是。
但是赵令月偏偏说得有道理,那盐湖沿途一年四季很少有天气比较好的时候,就算是大夏天的时候,也容易遇上冰雹大雨的天气,光是去年一年,死于天气突变的士兵就超过二百个数!而且那草原上还有不少草原狼等猛兽,一个不注意也容易伤到。
盐湖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赵令月立威的目的也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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