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折成好几片,来来回回翻来覆去,随后拿起剪刀比葫芦画瓢,跟着春柳刀起刀落。
春柳是幻蝶自小服侍丫鬟,性子活泼灵动,模样算不得好看,唇红齿白,倒也看着干净。她的手很巧,练得一手好女红,一张普普通通的红纸在她手里面折折剑剑便脱胎换骨,各种食物信手拈来,完成后俨然成了一副工艺品。
“好了。”
春柳摊开手,是一个圆形灯笼。
幻蝶前面跟着学两下子,还算有模有样,到后头失了耐心,左剪右合,摊开来看是个倒立三角形,啥也不是。
她垂头丧气道:“好吧,我果然不适合这个。”
春柳笑她:“小姐这是耐性不到火候,多练几次便行了。”
幻蝶立马摇头拒绝,一次就够了,再来两回,她可没那个时间浪费。
故梦也剪好了,虽不及春柳剪的那般带了穗子熠熠生辉,好歹有个形,能看得出来是灯笼。
“好吧,我也不适合。”她干干笑道。
幻蝶将红纸扔进篓子里:“以后我都不想碰这个玩意了,还是打架好玩。”
故梦失笑,从篓子里拿出红纸,细心把剩余红纸叠好,重新放回篓子里面。
“胡梦姐,你躺着吧,老是坐着窝住肚子也不好。”幻蝶挥挥手,春柳便端着红纸退下了。
故梦摇摇头,挺了挺肚子:“躺着也不舒服。”
到了孕后期,胎儿占据腹中空间越发大了,肠子肝脏都被挤到一处,越发靠近心脏,便引得呼吸不顺,平躺坐着都很不舒服。
故梦看着故梦挺着大肚子就难受,嘁了口气,道:“怀孕这么可怕吗,吓得我以后都不敢要孩子了。”
“你还小,还不理解这些。”
“谁说我小了,向阳那天晚上也嫌我不懂事。我都十七岁了,不小了。”
“向阳找你?”故梦抓住幻蝶话语重点,追问道:“他为何半夜找你?”
遭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幻蝶快哭了:“没,那家伙儿找我聊天呢,没别的。”
故梦不信,直觉告诉她,白若远这次离开便是有事瞒她,至于为何瞒她,原因跟简单,和叶轻笺有关。
“幻蝶,你告诉我,若远师兄他们是不是拿着炸药离开淮南的。”
幻蝶抱头,为难道:“我不能说的,我发了毒誓,不能告诉胡梦姐的。”
这下故梦更加肯定白若远拿了仓库里的炸药去了燕京。她的眼皮直跳,心脏骤然加快,慌乱中潜意识里她要去燕京,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她转身一瞬,便被地上的毛毯拌了一脚。幻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双手不及碰到人,眼睁睁看着故梦摔倒在地上。
“故梦姐!”
故梦脸色瞬间惨白,她感到腿间有股湿滑的液体不断从腿间溢出。
是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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