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轻歌伸手想去揭下他的眼罩,但在触碰到他额头刺目妖娆的火焰之时,她的手还是放下了,眼睛里的求知欲,变成了一片冷清。
他的眼眸也变得黯淡了。
“年纪轻轻创立红叶山庄,来到南楚当质子,你也是不容易吧。”轻歌回想他们之前那些相处的时刻,忽然从内心里体谅他。
“还好吧。”他笑了笑,说:“认识了你,是我之幸。”
“我一直觉得秦翌的演技不错,没想到,演戏最厉害的,居然是你。”
“别挖苦我了。”
她越说,他就更觉得无地自容。
“你一定要参与进这些事吗?”轻歌看着他的眼睛,由衷的问。
“我,没得选择。”
“我不知道你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使命,我也有自己的使命,但是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对于你的身份,我暂时不会说出去,你好自为之吧!”
轻歌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她走之后,一只鸽子落在山鬼,哦不,应该是云漠风的手上,他取了鸽子腿上的纸条,又从怀里拿出早已经写好的信条,重新绑上,伸手一抛,给它放飞了。
这个是两张纸条其中一张,他做事从来都是预留两手准备,例如这一次惨败,他就将任务失败的字条传回去,若是成功,就拿任务完成的字条传回去。
蓝色的天空,茕茕孑立之人抬头仰望,内心的压抑和黑暗越来越汹涌,兴起的意念又强制压下,一身黑袍被风吹起,遗世独立,也不影响他玉树临风的形象。
他是多面的,内心是挣扎的。
只有和宛轻歌一起的时候,内心的荒芜方寸之地才能照进阳光,因为充斥了太多的黑暗,所以想要一丝曙光,他的衣服是白的,发簪是白的,甚至……连话语都可以是苍白的。
他轻轻的自说自话,“轻歌,你终究,还是嫌弃我了吗?”
一轮暮霭又晨钟,起天明朝霞之韵。
长京,庄严威武的皇宫。
文武百官下了朝,三三两两走散在太华殿前的高阶之上,有些人,碰上了免不了就会客套几句。
“左相,近来身体可好?”右相元守恒留有短须一截,眼神精明,手持象牙笏,从自己的马车那边过来打招呼。
水千山转身,瞧清了说话的人,也迎合道:“是右丞相啊,我一切安好,承蒙惦记。”
水千山挺了挺胸,给他展示的模样。
“我前些日子听闻,你找了景家小子堪当运输的差事,这等小事,怎还需你亲自操劳啊。”
水千山呵呵两声道:“元兄的消息很是灵通啊。我国与东晓国经济交流之事,从来就不是小事啊,至今我国还未与之建立友好往来,东晓倒是自觉派质子来我南楚学习。哦,至于你所说我安排景诺担任职责,那也是睿王殿下担心他核准不过罢了,还得我亲自来,较为稳妥。”
“莫非,元兄你原本是有人选要推荐给我?”水千山问道。
“那倒没有。”元守恒说:“既然水兄已然解决,那我自是不必操心的,陛下将这差事给你,我也是认可的吶。”
水千山:“元兄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水兄好走。”元守恒看着水千山上了轿子,然后自己广袖一甩,也大步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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