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宛轻歌脑子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一行十人,还带着劫来的嫌犯,是怎么出的城?事发后,更是全城封锁,既不管事前还是事后一直全城戒严,他们也不可能冒险留在城中,那么,他们最开始又是怎么进城来,和出城去的?
是不是意味着灵州官吏有他们的人?
如果是这样,细细想来,就说得通了。
轻歌侧头跟他说道:“山鬼,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现在认罪伏法还来得及。”
山鬼低声对她道:“别说了,我本无意伤你,你只需要装作被我劫持,让我全身而退,我必定记住你今日之情。”
“你以为我会配合你吗?”轻歌冷哼一声道。
“我只是试探性的问你一下,你要是不想,那我就自己配合自己。”山鬼说。
“是么,你已经被层层包围了,你觉得你还能逃吗?”
“可以试试。”山鬼抓着宛轻歌慢慢后退到人群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士兵手中的长枪全都向着他,下一刻,就好像要被戳成筛子。
屋内,秦翌吩咐道:“将此人捆起来,带回去。”然后出去看宛轻歌怎么样了。
山鬼见秦翌出来了,他忽然一只手抓住将宛轻歌的臂膀,掐住她脖子的手放开,把她掰转过来面对自己,运功的时候,花一把力气将她提起,顺手按着头,往自己胸口覆过来,一道乘风起,向草里飞去的时候,便像鬼一般消失不见了,抱着宛轻歌飞起的时候,轻歌仰面看见他头上的银簪,这只簪子十分眼熟。
秦翌眼睁睁无奈的看着宛轻歌被劫持走,他生气道:“给我追!捉住逆贼有赏!”
山鬼轻功十分了得,士兵们去追了,但大概率追不上。
契丹那小子趁此机会,一头撞倒了一个看押他的士兵,看准了往一堆草里跑去,妄图整个人扎进去滚走,但是秦翌动作比他快,秦翌一手抓住他绑在背后的草绳,将他猛力一拽,重重的甩在地上,再一脚点在他的胸口之上,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秦翌俯视着他说:“你跑什么?现在知道怕死了?”
契丹小子躺在地上,来回甩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用一口流利的汉话咬牙切齿的说道:“呸!我才不怕死,你们这些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捆缚,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秦翌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拎了起来,往徐孝忠怀里一推,高大威猛的大将军一手将他搂在怀里,来个汉子之间的拥抱。
对他道:“小崽子,如今落在你爷爷手里还想跑,没门儿!”
“哼!”契丹小子摆了个臭脸,歪头看天,谁也不甩。
另一处,城南破庙内。
山鬼一直是抱着宛轻歌的姿势,到了此地后,立刻将她放下,他背过身去不看她,说:“你走吧。”
宛轻歌当然是说走就走,走了没两步,想起了一个事儿,她指着山鬼头上的簪子说:“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山鬼惊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问的是什么。
他情急之下,没有戴另外一只簪子,这只莲花银簪是母亲给他的,他一直戴着,忘记拿下来了,此刻,却被宛轻歌认出。
他眼睛看向地面,犹豫了,没有回答。
宛轻歌又说:“上次,那个人因匆忙换装,导致簪子歪了,我给他戴这只簪子的时候,就是在红叶山庄。你还记得吗?”
他小小的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我记得。”
他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暴露了,宛轻歌对于细节的观察,向来很仔细,从来不会漏掉任何一处,想骗过她,还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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