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在江筱禾看来,傅柯宇的计划已经跃然纸上了,他的计划应该有两步。
第一步,就是复刻一些上次丢失的那批货物,抢在对方出手之前制造动静,逼那人现身。
第二步,就是找出伪碧玉仿古觞和金匮直万币的制作者,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再想办法一网打尽。
无论是哪一步出了差错,都可以将另一个视为兜底的保险,总归是能查到蛛丝马迹,取得进展。
傅柯宇解释道:“我只是想问问先生,图上这两件东西,你可还有印象?”
黄先生脸色骤然变黑。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弯刀黄一生勤奋耕耘、刀耕不辍,对待每一个作品都用心极致,你这图上的东西,凿刻不可谓不粗糙,鄙陋至极,切不及我百万分之一,又怎会是我所做?”
江筱禾和傅柯宇快速对视一眼,抢在他前面率先开了口。
“黄先生,您消消气,他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这绝非您的手笔?”
黄先生胡子都气得竖了起来,听到江筱禾解释后,扭头看向傅柯宇,质问到:“那你是什么意思?”
顺着江筱禾给他架的楼梯,傅柯宇说道:“先生既然纵横这行多年,想必是见多识广,依你看,这两件东西,师从哪派,应为谁所作?”
弯刀黄终于收敛了怒意,接过傅柯宇手中的照片,细细打量起来。
“依我所看,这两件物品必出自同一人手。造物之人手法简单粗暴,可观察入微,精细之处临摹到位,因此,不排除一人出图,一人造物的可能。”
和江筱禾预料的一样,暗处的人有计划、有组织,上回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至于师从何派、为谁所作……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法当今有三,一家在蓉城西口,祖上姓钟,世代以捕鱼为生,成天和动物打交道,自不会那为人的弯弯道道,做起工来单刀直入,和这画中有七分相似。另外两家家主前些年已驾鹤西去,后继无人,门下有能谙得这工艺精细之处的必然不多,因此,若你们有心找人,不妨去蓉城探探究竟。”
上次的货物就是在从蓉城运往锦城的时候丢失的,走的是水路,在港口下货上货,钟家人以捕鱼为生,势必与水路有着深刻的渊源,两相比对,几乎每条线索都严丝合缝,江筱禾当下喜上心头。
身旁的傅柯宇也有所触动,但他显然考虑得比她还要更深一层。
“黄先生见多识广,对各门各派如数家珍,我们今天果然没有来错,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傅柯宇说,“照你所看,除了这三大家族,当真没有其他人能做的出来吗?”
弯刀黄哈哈一笑,道:“怎么没有?你面前就有两个!”
一个自是刀工浑然天成、自诩没有什么凿刻不出的黄先生;另一位,则是……
三个人同时朝被围坐在众人中间的他的爱徒看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