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
医生说,她各项身体指标正常,就只是像静悄悄地睡着了。
骆津挽起袖子,拿着小方巾,轻轻地替她擦脸,大男人的动作因为小心翼翼而变得蹑手蹑脚。
江城那边还有太多事情需要骆津处理,陈柏言提议把穆念转院到江城继续治疗,被骆津大骂一场不了了之。
就当作是给她和自己彼此都休了一个长假吧。骆津坐在午后的病床边,窗外的太阳暖融融地烘着他的背,他伸手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极轻极轻地自言自语。
陈柏言从江城坐飞机赶过来,他没敢敲门,只是站在门口透过小窗户做了个手势。
骆津看到,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就在这说吧。”骆津面对着病房站在门口,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病房内所有动静。
几天没刮胡子,骆津的脸颊蓄起了一点青黑色的胡茬。
比陈柏言记忆中所有时刻的骆哥都要憔悴一点。
“几天没睡了?”
骆津没回答。这几天他每天晚上伏在床头眯一会,更多的时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穆念。
“楼下顺手带了杯咖啡。”陈柏言把咖啡递给骆津,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身体。”
骆津点点头。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有什么大事,值得陈柏言坐飞机特意跑燕城这一趟。
陈柏言压低声音:“乐奇在拿江城的地块。”
“趁我不在?”
陈柏言点头默认。
骆津打开咖啡,抿了一口,眯着眼锋利地注视着病房的一角。
“确定那个烂尾楼坍塌是意外?”
“目前查不到有什么人为迹象。”
“骆子毅那边?”
“骆子毅也是来势汹汹,恨不得每天在股东面前弹劾你一圈,你的那点账面资产都快被他翻烂了。”
“对了。江郊那边,骆子毅派人去了几趟。人我藏好了,他们没找到。”
骆津皱眉,神色严肃。这世上的事情,他信因果,不信巧合。
竟然这么巧。前脚穆念被砸昏迷入院,骆津刚离开江城,前脚他刚走,后脚乐奇便开始在他的地盘上大肆搜刮,有大干一场的架势。而骆子毅,甚至趁此机会连江郊的消息都打探到了。前狼后虎,竟然这么巧同时出洞了。
说没有预谋?怎么可能。
骆津正交代着陈柏言对付乐奇的对策,突然他察觉病床上的被角好似动了一下。还没等陈柏言反应过来,咖啡打翻在地上,骆津已经冲进病房。
病床上,穆念真的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环顾了病房一圈,最后眼睛聚焦到面前男人的脸上,他神色里的担忧无处可藏。
“陈柏言去叫专家,都叫来,就说病人醒了!”
穆念伸出手缓缓抬起来,蹭在他的脸上,皱了皱眉。
“胡茬。扎人。”
骆津用尽功力强装镇定,却在倒水的时候险些打翻杯子,拿纸巾的时候把塑料包装扯碎,以及,坐立不安不知所言。
真好。万幸。
专家们会诊后带来了好消息,颅脑的病灶只要病人清醒过来,便是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剩下的,静养即可。
骆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驰骋商界的头脑用来谨遵医嘱也是十分天赋异禀,骆津把专家所说的注意事项一一背牢。趁着护士查房陪护的时间,骆津回酒店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顺便,去了一趟距离医院最近的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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