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就不该喝那么多酒!第二天等我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青衣对我说已经卯时时吓得我腾一下便从榻上弹起,围猎卯时三刻便会开始,我急忙让青衣替我梳妆,倒也不责怪青衣为何不叫我,上一次醉酒青衣便委屈巴巴地跟我说她就差在我耳边大喊了可我还睡得像个猪。
我随手拿起昨日那件红色纱裙便裹在身上,随便找了个簪子簪住青衣给我别的发髻上,作势便拉着青衣风风火火地朝帐外跑却被突然闯进的身影吓了一跳。
“八、八哥?”他一身胄甲腰间配着剑,脑子里我还依稀记得昨夜我与他相遇之事,一时间脸突然红了起来,说话也磕磕绊绊的,“这围猎马上就开始了你怎么在这儿?围猎迟到可是欺君之罪你快跟我走!”
“泱儿!”他在身后拽住我,我一个踉跄被他拽回去,“有我这样一个哥哥,你开心吗?”
“开心啊。”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便是有疼我的父皇、母妃还有八哥。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还会开心吗?”
我一下子呆住:“八、八哥,我们是兄妹啊,我们永远都会是……”
还没等我想想八哥为何会突然这么古怪景烁便风风火火跑来带来了一个极不好的消息,他说父皇遇刺了。
景烁说父皇与几个王亲大臣追赶猎物追到了背风的山谷里,山谷狭长植物茂盛,接着便有暗箭像父皇刺去,不过好在是太子为父皇挡下了这一箭,父皇才安然无恙但太子哥哥还性命担忧着。
我急忙拉着八哥去瞧父皇,而景烁却说了个更震惊的消息:
“殿下!刺客已经承认是您指使人行刺陛下的!”
“什么!”我大惊,脚底一软差点儿便昏过去,我此时满脑子都是陷害二字,怎会有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陷害八哥!不管到底怎么了我一定要去瞧个清楚!八哥的脸色也极其不好,带着我便朝父皇的营长处跑去,今日的营帐人格外多,不仅人多连气氛都是暗流涌动。
太子哥哥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右胸部则是一把折断了的箭,父皇一言不发地坐在太子的身边,而母妃则站在父皇旁,手里端着茶盏,时不时地安抚着父皇,其他的便是站着的几位皇子和忙里忙外的太医与下人们。
“父皇!父皇!”我心一痛急忙跑到父皇身边上下打量着父皇,鼻子一酸落下泪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父皇您没事吧!”
“好了,父皇没事。”
“泱儿一听说父皇遇刺,真的是要吓死了!”我抹着泪,可泪水落得更凶了,“泱儿、泱儿好怕父皇出事,好怕好怕……”
“好了泱儿,你不是一向最勇敢吗?你瞧现在这么多人你还落金豆子?”
我蹭了蹭眼泪看向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没事吧!怎么、怎么伤得这么重……”
“三哥无事。”太子哥哥虽这么说但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儿臣听闻父皇遇刺,是儿臣救驾不及,父皇——可安好?”八哥半跪下来。
“朕没事,勋儿替朕挡下一箭。”
“臣弟多谢三哥护父皇周全。”
太子哥哥只抽了口冷气便别过脸去,我心一慌急忙偷偷瞄着父皇与八哥。
“到底怎么样?太子若有半分差错,朕就杀了你们陪葬!”
“陛下!”几个太医听闻急忙跪下,“太子殿下伤势不轻,但好在箭头无毒,且没有伤及重要部位,只需取下箭头好好包扎,就无大碍了。”
“父皇!”我见状灵光一闪跪倒在地:“此次围猎太子哥哥虽然是总都督,但父皇念在太子哥哥救下父皇有功,就不要追究太子哥哥的责任了吧!”
名为求情实则推责,这招我学的极好,先将矛头从八哥身上移走在伺机找机会辩白。
“父皇,此次围猎儿臣虽没有职责一身轻,但儿臣掌管祁朝兵权,此次发生这样的事——儿臣愿意承担责任!”
“陛下,这件事离儿是无辜的,若真要降罪,就治个失职之罪吧……”看来母妃还是很信任八哥的。
“懿贵妃好大的口气!”一直跟随母妃伴驾的卫良媛突然尖酸刻薄起来,“贵妃娘娘应该知道,这失责之罪可是要比谋逆之罪轻多了……”
“卫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灵均质问起卫良媛,“难道娘娘认为今日之事是八哥所为吗?娘娘,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卫良媛一愣,蹙起秀眉,一脸委屈,“陛下,臣妾不过这么一说……”
“八殿下,”五哥突然说话:“行刺之人已被抓住,现已经打入大牢,招了供,供书上写了——是殿下指使他这么做的。”
“荒唐,父皇,儿臣虽不是总督,但掌握兵权,如若真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不是引火自焚?儿臣实在是冤枉!”
“呵,说不定八殿下您就是这么觉得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所以才动了心思?”卫良媛还在挑拨离间,我知道她与母后交好是太子一党,如今八哥落难她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卫良媛,你今日多话了。”母妃扫了眼卫良媛:“来人啊,送卫良媛回寝帐。”
“离儿,朕一直看重你的才华与能力,今日之事朕不愿也不敢疑你,可事发当场你的确不在。”
“父皇!儿臣是接到泱儿突然晕倒的消息,担心泱儿所以才匆忙离去。”
什么?我身子一僵,八哥在说什么?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我有些懵,下意识否认道自己根本没晕倒,而后洛正则便口口声声道八哥是故寻借口离开围场。
“父皇,如若儿臣真要做此事,大可不必前来。”八哥虽然被诬陷,面色仍十分清冷看不出丝毫慌乱。
“殿下说笑了,如果真如此那可不更大大坐实了您的罪名?”洛正则总是喜欢与八哥争锋相对,处处针对八哥。
“父皇,儿臣自知百口莫辩,但儿臣着实冤枉,事发突然,一定还会有许多蛛丝马迹,请父皇明察!”
“勋儿,你受了委屈,你怎么想?”
“儿臣……嘶——”太子哥哥看起来真是伤了身,连起身都格外费劲,“八弟,本王真的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你找借口离开围场,是不敢直视那些暴徒的眼睛吗?是不是担心、担心那些人的眼里会映出你恐怖、卑鄙的心?咳咳咳——”他激动起来,“我们、我们祁朝讲究的便是孝悌之义、兄友弟恭,你如今司马昭之心,不光想要毒害父皇,更是要利用自己、自己的皇妹来达到你的、你的目的……”
不会的!八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咬着唇自顾自地摇着头,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嘴里只不停的轻声喃喃二字:“不会、不会……”
父皇的的确确是动了怒,当场便下令把八哥关押起来,而那些歹徒则被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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