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无形的力量将乌云撕开,月光一点点渗了下来。
彼得用在浴室洗去满身血污,穿上印有猫咪图案的棉质拖鞋,坡着脚从楼梯下到了别墅的一层。
身上的伤竟然比彼得想象中要轻很多,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真的不痛了,脑袋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看来明天还可以正常上班,彼得松了一口气。时至深夜,此时他肚子已经开始了抗议。但走进厨房里,空荡荡的橱柜让他有点犯愁。
食材不足,在加上没有做饭的心情,彼得好不容易翻出一块压缩饼干,呆坐在沙发上啃着。
这张沙发还有家里的其他家具都已经很是陈旧了,好在彼得平常经常打扫,家具质量也不错,整体还算干净整洁。
哇——哇——!
有些刺耳的叫声突然从楼上响起,嘶哑嘹亮,像是乌鸦的悲鸣。
听上去,是乌鸦飞进家里来了?彼得楞了一下。
他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沿扶梯上了楼,这个楼梯设计在别人看来可能有一点奇怪。上楼时,楼梯的右边虽然紧挨墙壁,但依旧在右边安排了一排扶手,而彼得就是扶着这边的扶手坡脚前行。
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彼得住在最靠近楼梯的这一个,刚上到二楼,他就看到了自己房间里的情况。有一只黑色的鸟在屋子里乱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只鸟是从被打烂的窗户进来的吧,看上去像是一只乌鸦。
彼得走进屋内,借助燃气灯仔细看去,一下子愣住了,不敢上前。
他已经不能确定面前是否是一只乌鸦了,这只鸟大致五十厘米左右,羽毛黑色中带一点白,虽然形态、声音都与乌鸦相同,但它却没有头!
等等,没有头的鸟是如何发出叫声的?
不,最主要的是,怎么会有没头的鸟?
彼得一时有些蒙圈。
就在彼得疑惑之时,那只无头的乌鸦突然飞到了他的面前,带着血浆的脖颈几乎怼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哈里?”
彼得被吓到连连倒退,几乎如滚落般掉到了下一层。跌落中,彼得好像听到了一个中年男性的嘶哑声音。
彼得呆坐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加上受到惊吓,一时没有缓过劲来。
“你是哈里?”
这一次,彼得真切地听到了说话声。
是谁在说话?彼得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人影,他顾不得大股的疼痛,右手扶地站了起来。
“是谁?”彼得慌张地看着四周,问道。
然而,他没有听到回答。
正当彼得疑惑之时,楼梯最上层的台阶出现了一团黑色,是那只乌鸦。
“你是哈里?”
彼得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
“是你在说话?”彼得看着那只无头的乌鸦,用了一个不确定的语气。
看到那“乌鸦”并没有做出攻击行为,彼得平复了一下心情,大着胆子往上走了几个台阶,让自己与乌鸦近乎平视。
“你是哈里?”嘶哑的声音再次出现,彼得觉得用出现这个词会更贴切,因为这声音不像从乌鸦的嘴里发出,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
彼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住扭头逃跑的冲动,只是缓慢地退后了几步。眼前的奇怪生物并没有伤害他,转身离去反而会激怒对方,并且他并不了解对方是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遇到危险了直接跑出屋子大声呼救,应该大概率能获救吧,这里是治安最好的中心区,这是彼得最大的底气。
彼得迅速在脑海中思考出逃跑的路线,不知为何,一只小小的动物竟然给了彼得莫大的压力,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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