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秋日傍晚,昏黄的日光已失去了原有穿透力,无用地洒在米色的窗帘上。从依旧昏黑的室内看,就像在一块雪白的墙壁上镀了层淡金色的膜。可惜,这室内也并未因为这微弱的光而有何改变,紧闭的空间内,依旧充斥着地狱般的黑暗,感受不到一丝额外的亮度。
滴答,滴答……
离门最远的桌子,最上层的柜子中央处——一只掌心大小,粉红色的时钟,正规律地演奏着这个密闭空间里的唯一声音。许是因为这钟存在的年头不短,又或是时钟本身的劣质,其表面已没有一块完整的漆,更奇怪的是,字迹模糊的钟面上,只有一根秒针孤独地走着,像个倔强的芭蕾舞者。
可即便这在常人眼中本是毫无用处,甚至有些吵闹的时钟,却被它的主人擦得一尘不染,还被摆在这张书桌上最安全,最显眼的地方……
………
“笃笃……笃笃……”
就在那死寂了一个小时的房间将要被黑夜吞噬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传来一阵散漫的敲门声。
可两分钟过去了,即使那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面前那扇门仍静静地闭着。
“钥匙插进去打不开,门被反锁了?可是怎么没人开门啊?”尧予枫一脸奇怪地嘀咕着。
是不是谁在里面睡着了?
“小江?小江!老何?老何!天安?天安!!!”
尧予枫又更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可无一例外的,没有人回答。
又是五分钟过去,尧予枫渐渐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应该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啊?!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道有小偷?
还是她们有人……
尧予枫越想越害怕,一秒都不敢犹豫,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是打电话问问她们在哪比较好!
就在尧予枫的号码刚拨出去的瞬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江?”尧予枫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已经转过身去的纪一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奇怪地皱了皱眉。开幕式早就结束了吧,怎么还穿着礼服?
“你刚刚是在睡觉吗?那么大动静都没把你给弄醒?”尧予枫熟络地拍开门边的灯,“嘿嘿,你不会到现在都还醉着呢吧?昨晚……”
这是……
就在尧予枫刚打算开启一个,她认为绝对能把纪一央搞得鸡飞狗跳的话题时,眼前的一幕直接把她将要说的话全部给堵了回去。
“你,你干嘛坐在地上啊……”尧予枫看着半靠在床沿上的纪一央,惊得海豚音都快出来了。
“都秋天了,你不冷啊?!”二话不说,直接冲到纪一央床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怎么那么脏?一件沾满黄土的黑色西装外套?还是男人的?
“不是你怎么了啊?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尧予枫看着被她拉起来,又瘫到书桌旁的纪一央,心狠狠地一揪。
又是不开门,又是坐地上,连灯也不开,而且从开门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
总不可能是睡晕了吧?
等等……
这种状态——满脸只有疲惫,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什么东西都听不到,思维迟缓得就像脱离了这个世界一样。几乎没有,或者说毫无活力。更奇怪的是,明明怕黑怕到骨子里,还不开灯?!
这感觉就像……
上次和陈泽然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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