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堂里。
沈湖风跪的笔直,后背都是冷汗,但却一言不发。
“你给我好好说说,这些日子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沈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哐啷响。
“祖父我...”沈湖风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什么你?你真是让人失望啊你!”沈权站起身来,绕着沈湖风走了一个圈子,“前些日子,我听你听喜叔说,他在城外山脚下看到了你,说你一个人在那个刚发生了命案的地方瞎溜达,我当时就该怀疑怀疑你在干什么才是!唉!”
“本来我以为你是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就想着该给你找点事做了,所以才下山来为你找了差事,谁知道你不愿意,还诓我说要读书考状元!行!我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勉强别人的老头子,那就且随你去!可是,最后呢...最后你让我看到了什么?!”
沈权一把揪住了沈湖风的前襟,眼睛里是浓浓的失望和伤心...
“祖父...孙儿不得已...”
“你有什么不得已?!”沈权狮吼功又发作了,“你是家境贫寒吃不上穿不暖所以才去做那等事,还是因为没有父母兄弟照看,所以才自谋生路?”
“呸!都不是!你上有祖父母亲兄长,自小过得就算不是奢华日子,也总该丰衣足食,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事能够让你去自甘下贱,放弃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个狱卒!你知不知道那是人人瞧不起的贱业,只有下三滥的贱人才会干的营生?”
“孙儿明白,可是...”
“可是什么?我定远候就是再落魄,那也是个侯爷!你是我的孙子,走出去谁敢瞧不起你?!你不求上进也就算了,怎么会想到去衙门做帮役?!你真是气死我了!沈湖风,我真想掰开你这个脑瓜子好好看一看,看看里面究竟是人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沈业说着,真的伸了伸手在沈湖风的脑瓜子上比划了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指着他的脑门子:“真不知道你跟着你父亲的那几年学了点什么!怎么哪哪都不随他呢?!你大哥被你母亲惯坏了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是个二百五呢?!”
“祖父!”沈湖风眼眶突然就红了,“孙儿确实是个二百五!”
“哼!你明白就好!”说了好一会儿话,沈业明显口干,走回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继续道,“知道自己混,那就赶紧改!明天,你就给我收拾好行李,老老实实去西北,我给你写封推荐信!”
“孙儿不去!”沈湖风咬着牙说道。
“什~么?!”沈权一口茶将将咽下,这两个字切切实实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扔了茶杯,一手指着沈湖风的鼻子问道,“你再说一遍!”
“孙儿说了,不去西北。而且,孙儿请求祖父开恩,允许孙儿继续留在官衙行事...”沈湖风说着,头深深的伏到了地上。
“你...你你...”三个你字出来,沈权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子,紧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挣扎着扶住了椅背站稳,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望向地上跪着的沈湖风,哆嗦着说:“逆孙!”
沈湖风察觉他的声音有异,赶紧抬头,看到老太爷脸色煞白,手也有点抖,赶紧爬过来问:“祖父,您还好吧?”
沈权看都不看他,只是兀自平稳着呼吸。
“祖父,您不要生气,孙儿如此做是有苦衷的...孙儿自甘下贱去官衙做帮役,为的就是寻找机会查看当初父亲出事时的卷宗,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以前,孙儿不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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