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叔是父皇仅剩的兄弟,也是父皇最不喜欢的人。但安凌坤知道六皇叔同时也是父皇奈何不了的人,否则早在八年前就没有六皇叔这个人了。
前些年六皇叔自请戍边,去西北大营,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
当时父皇可是高兴坏了,终于不用再看见他了。西北大营条件苦寒,又没沈家渗入,说不上来没多久就死在那儿,永远也回不来了。
安凌坤不相信这些年父皇没有派人去过西北大营,但六皇叔却始终安然无恙。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战功赫赫,从一个小兵一路做到西北大元帅,官至大将军。有安国战神称号,让以游牧为主,民风彪悍的西楚闻风丧胆。
安国东、南临海,鲜有战事。西、北则紧邻草原大漠,接壤邻国均为游牧民族。如西北方的西楚,由羊族、辛族、卢族杂居,哪个民族强就能一统西楚,称王称霸。
北方的北燕现在是胡族执政,虽然十年前联手破汉以后一直友好相处,但北胡野心不可不防,由顾家二爷顾平山驻守。
东北常年冰雪紧邻东秦,六皇叔的二舅沈家二爷沈征常年驻守北疆。
八年时间,西北大营如今为六皇叔马首是瞻。西北大营的黑骑铁军更是六皇叔的私兵。
北方三大军事基地,两处都与六皇叔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六皇叔有不臣之心,江山危矣,父皇这才紧急调六皇叔回京。
说实话,迎接六皇叔这差事儿,安凌坤并不想揽下。
但他是太子,这差事必须由他来,当然他也绝不允许有人越俎代庖。
如果能给六皇叔留下一个好印象,将其拉过来成为自己的一大助理,更是再好不过。
可是,自从城外接到六皇叔以来,六皇叔始终板着个脸,生人勿近。安凌坤几次想找话题都没人接茬,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这会儿承安街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更是一个荷包接一个荷包的投过来,行进十分缓慢。两人并行无话更显得尴尬。
一个淡青的荷包飞过来,刚好落到安凌坤的手边,安凌坤顺手接了过来。
“六皇叔,您看这荷包上的绿竹竟然用的是江南的苏绣,宛若真的竹子一般。”
尴尬,没人回应。
安凌坤继续找话。
“六皇叔,您看很多姑娘想给您荷包又不敢,最后都一股脑扔我这儿了。您就稍微收敛一下英气,救救侄儿吧。再这么下去侄儿早晚被他们砸死。”
安凌坤这次以晚辈的口味调侃,想拉近一下距离,终于有了回应。没想到却是两个字“无聊。”
安凌坤不管说什么,问西北大营也好,问路途辛苦也罢,亦或是撒娇调侃,这位六皇叔都油盐不进,别说笑脸了,连句话都少有。
安凌坤第一次感到承安街实在是太长了,怎么永远也走不到头。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撤。
突然这时候一抹粉色飘了过来,安凌坤以为又是哪个姑娘的荷包投过来了,然而待他顺着粉色的轨迹寻看时,却发现那是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此时正稳稳得躺在六皇叔的怀里。
更让他惊讶的是,六皇叔竟然没有发怒,更没有丢弃,反而将桃花拿在手里把玩。
顺着六皇叔的目光向上望去,只见对面窗子里站着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小姑娘,头戴一支梅花簪,手上还有几枝盛开的桃花。
想必六皇叔手中的桃花就是这个小姑娘投来的。真是难得,六皇叔竟然收了桃花。
刘司思这桃花可不是随便扔的,而是用了暗劲儿确保桃花能不偏不倚地落在六皇叔身上,只是她没想到六皇叔竟然接了,接了。
原本只是一时悸动,才有了这冲动之举,谁知那个个冰冷的人儿此刻却没有拒人千里之,反而手持桃花看了过来,刘司思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惊愕中略带有点不知所措。
六皇叔手持红桃,不仅惊艳了安凌坤与正主儿刘司思,更惊艳了一路的少女。
不少女孩儿被那一身玄衣的六皇叔深深吸引,欢呼一声赛过一声。
更有女孩儿看到六皇叔没有丢弃桃花后,大着胆子将紧握的荷包丢了出去。
陆若就是其中一个,刘司思拒绝与她共享包厢后,在茶楼里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包厢。最后出高价终于在对面的酒楼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刚好与刘司思对窗而立。
刚才刘司思扔桃花的时候,她还对刘司思作死的行为嗤之以鼻,然而没想到六皇叔竟然收下了桃花。
陆若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觉不比刘司思差。于是像众人一般,大着胆子将手里的荷包掷向了六皇叔,期待六皇叔也能收下。
可众人注定要失望了,荷包还不曾落在六皇叔的身上就被他一一打下,甚至直接打爆,里头的药材、花瓣洒落一地。
六皇叔身上的寒气比之前更甚一筹,吓得众小姐纷纷失色。
人们也越发觉得掷桃花的女子不简单,对她的身份更是感到好奇。
安凌坤暗暗记下窗边白衣女子的容貌,打算稍后让暗卫好好查查,她与六皇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厢陆若更是气得牙痒痒,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得到六皇叔的青眼。
“琉璃,给我查!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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