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个好打发的,袁群一愣,“你什么意思?”
顾云安反问道,“方才这位官爷说韩神医是死在八里庄的,事儿出在八里庄,所以八里庄的人一个也脱不了干系,全都要带回衙门候审,可对?”
“不错,是我说的。”
“很好。”顾云安说道,“官爷如此认真负责,小民着实该敬官爷一杯酒。”
他转头扫了一眼被官军压制住的众人,转过头来对袁群说道,“官爷应当好生查一查,天色昏暗,难免有漏网之鱼,要是让他跑了,可就不好了。”
被钳制住的众乡民先见顾云安两次三番阻挠袁群将人带走,心里还以为他要施手相救,却没想到现下他说出这话。
纷纷扭头啐了一声,有个胆子大的说道,“原以为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好生当贵客招待了一日,这当官的一来,他就上赶着给人家献计收拾咱们去了。”
这话一出,乡民们怨气四起,纷纷对顾云安怒目而视。
林乡长大喊一声“闭嘴”,又看向顾云安,他前后举动矛盾,想来应该是有什么计策。
能出谋划策设计王启东这条地头蛇的人,绝不会是一个畏惧强权的人。
这些话眼下不便说与众人听,林乡长听着众乡民埋怨顾云安心中焦急,却也只能让乡民闭嘴而已。
顾云安看了林乡长一眼,林乡长默默对他点了点头,表明他相信顾云安。
余月亭更是心急,这一群官军来势汹汹,摆明了不是为办案而来,多半一开始就是冲着八里庄的乡民而来。
又见袁群一脸凶悍,那把锋利的官刀离着顾云安脖颈不到一寸,她悬着一颗心,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袁群放下官刀,她伸长了脖子去看,确认顾云安身上没有伤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袁群没想到顾云安开口说出的居然会是这样一句话,他愣了愣神,“不用小郎提醒,我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
“走!全部押回衙门候审!”
“慢!”
顾云安高喊一声。
袁群没了耐性,“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云安笑着道,“官爷别急,我这也是为了官爷好,执法办案须得严谨,稍有不慎,违背北周律例之规定,官爷可是要担责的。轻则充军,重则……官爷应当比我清楚,这项上人头到时候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想说什么?”袁群被他明是提醒实则威胁的话语一惊。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官爷所说之话的一个漏洞。方才官爷说这韩神医死在八里庄,因此八里庄的所有人都要带回衙门候审。
但这句话有一个错误。方才那位官爷也说了,仵作验身以后确定这韩神医至少死了两天以上。
那么也就是说,韩神医极有可能是死在别处,然后抛尸到八里庄的八里河中的。如此一来,事儿不是出在八里庄。”
顾云安指了指身后的一众乡民,“因此,你不能带他们走。”
袁群眸子一利,好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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