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要搬出去,就要租房住。
四虎子有膀子力气,凭着打工好歹能将就的活下去,可还能愿意再养自己这个拖累吗?
这也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有心无力。
自己说是能靠刺绣挣钱,但换来的那点子钱,仅是满足一个人的口粮都困难……
在姜戚氏慢慢等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素云在凄凄惨惨的低泣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院门被人一把推开的声音。
接着,两人就都听到了四虎子那独特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喊:
“老夫人!老夫人!你看我把谁给带回来了!?”
屋外走动的脚步声很急促,而且显然不是一个人所发出的。
吱嘎……
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四虎子拽着秦卫宁的胳膊,将满脸不情愿的后者给带进了正屋中。
外面阳光耀眼,屋内便显得有些昏暗。
秦卫宁不由得眯了眯眼,还未曾扫视一遍屋内情景,警惕的他,却已经先把手掌按到了别在腰间的手枪上。
如果四虎子是骗子,而屋内有对方的同伙。
那这时,就是他们制服自己,抢夺包袱的最佳机会。
他们会藏在门后吗?
他们肯定想不到,自己带有手枪这样的杀人利器……
“少……少爷?”
素云惊愕的呆立在了床边,脸上泪痕犹在,却根本没有去擦拭地心思。
她脑中,犹如晴天霹雳,在轰轰作响。
姜戚氏吃力的偏过头去看,迷离的目光在四虎子身上一跃而过,接着便停留在秦卫宁身上,再不肯移动半分。
“耀祖?耀祖!”
姜戚氏垂死病中惊坐起,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方伸出她干瘪枯瘦的手掌,嘶声喊道:“我的儿!”
秦卫宁很快就适应了屋内屋外的光线变化,见这屋子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子,也没有出现什么别的意外,绷紧的神经就先是一松。
然后,却又皱起了眉头。
床上躺着的,应该就是四虎子口中一路念道的老夫人,也就是对方家庭的主母。
老夫人旁边那个直愣愣望着自己的年轻女子,刚才叫了自己一声少爷,估计也和四虎子一样,是这个家庭的下人。
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
然而让他疑惑的是,这两个陌生的女子,居然也是和四虎子一样,只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和他们口中的少爷与儿子长的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的肯定?
竟没有半刻的迟疑。
哪怕自己的着装发型,都与古人是那么地不同……
又激动地哭了的四虎子在旁边推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催促道:“去啊,你过去啊,老夫人叫你呐……”
秦卫宁耐不住他催,上前迈了两步,先拨开老夫人要抓自己的手掌,然后才低声说道:“老太太,我不是你儿子。我姓秦,不姓姜。叫卫宁,不叫耀祖。”
四虎子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母子相认时的感人场景,不想少爷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这不是要把老夫人给当场气死吗?
他快步走过去,先把老夫人扶着躺下,再好言宽慰起来,“老夫人,老夫人,少爷这是得了失魂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看他的模样,看他穿的衣服,这几年他指不定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外面可能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所以不记得咱们了。
不然的话,他不早就来南京找咱们了?您说是不是?您甭担心,明天我就带少爷去城外的道观烧香,找老道给他收收魂儿……”
在四虎子胡说八道的时候。
这一屋子人里面,反倒是身体最为虚弱的老夫人,却好像恢复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理智。
“胳膊……胳膊……”
姜戚氏含混不清的念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秦卫宁的身影。
“什么?”
四虎子连忙停止胡诌,把耳朵凑过去细听。
姜戚氏咽了两口气,嘶哑的喊道:“胳膊……给我看一下……胎记!”
“哦哦,您放心,我是带着少爷长大的,还能把他给认错?”
四虎子点头应承着,粗糙的大手一把拉住秦卫宁的左臂。
不由分说的,就把后者那不知由什么面料做成的衣袖给撸了上去。
“老夫人你看,胎记就在上面!跟俩长在一起的瓜子似的,你看,绝对错不了。”
四虎子言中有物。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明明在一直看着老夫人,根本没瞅那胳膊。
而他握着胳膊,在手腕往上大约十厘米的地方,竟真的有一片儿小小的青色胎记!
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鲜明。
而且,就是那胎记的形状,也与他所形容的相差无几。
秦卫宁都惊呆了。
这四虎子一路上虽是和自己有过拉扯,但并没有撸起袖子看过自己打娘胎里所带来的记号,这……
这叫什么事情啊!
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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