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位置是最好的观赏地,朝下看去,刚刚好能看到台红色的身影。琵琶铮铮之声传到面来,清脆悦耳。
韩元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和者琵琶声的节奏,一下一下显得很悠闲,旁边的人给袁培递一杯茶,袁培见韩元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便主动说道:“韩大人,既然事已至此,那还是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您请直说。”
韩元冷笑道:“看来总舵主很急啊。”
袁培道:“你抓了我的朋友,我怎么能不急?”
韩元道:“我就知道,总舵主一定是讲义气的,你放心,你朋友在这里很好,不会有什么事。”
袁培冷冷地道:“不会有事?我猜韩大人意思是,等会儿你要跟我商量的事情,我只有答应了他们才会没事吧。”
韩元道:“不错。我是个武官,性子直,不会谈判,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把你的朋友们抓起来作为要挟。我此次来是受了国舅的委托,想要跟总舵主合作,我们一起平定江湖。”
袁培道:“大人应该知道,我清风会宗旨是修心,国家大事是从来不管的,江湖纷争也向来远离。”
“远离?呵呵!原总舵主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淡漠名利,但我也是从江湖中来的,这些江湖纷争是你说想远离便能远离的吗?我听说你们清风会也树敌不少,虽然有很多人拥戴你们,但也还有很多人看你们不顺眼,因为你们太抢别人的风头了。”
袁培道:“的确如此。但那也只是小小的矛盾,我清风会本无欺压别人之心,也从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里,树大的确容易招风,但我们也不会因此就把风当做是敌人。”
韩元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总舵主,你就别装了,这世根本没有真正的君子,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都是装出来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旁人不知道,我确是知道的。”
韩元的眼睛针一样地盯着袁培。
袁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韩大人,你可不要用你自己的心思去推测别人。你自己不做好事,却也别把天下人都想做是坏人。”
“哈哈哈!”韩元突然放声大笑,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似的。他用手指着袁培道:“好哇,好哇,好你个袁培,我今天终于是见识了。袁培,你可能装啊!”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大出袁培意料之外,一时间袁培也愣住了,一向淡然如水的袁培终于慌了。
“你在说什么?”他沉声问道。
韩元往前欠一欠身,盯着他笑道:“没什么,只是重新认识了你一下。我忽然看到一个江湖被人捧成神一样的人物,突然跌落了神坛,真是一桩大事,一桩天大的事!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戏。”
袁培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韩元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总舵主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心虚了是吧。”
袁培冷笑道:“原来韩大人是来诈我的,我袁培行的明走的正,随便大人怎么说吧!”
韩元冷笑道:“我的同伴抓到一个人,有人认出来他是你身边的一个书童,也是你清风会的人,据说你一向很信任他,那所以他做了什么也定然是你指使的啦。”
“叶衡?你们还抓了叶衡?”袁培诧异地道。
韩元道:“不错,我的人发现他去找白莹玉,并且要杀了她。总舵主,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一个白莹玉牵着张广衡一家,你想要找机会杀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白莹玉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清官的后人不得善终,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怕是更悲惨,更容易激励人心吧,所以杀了她便算是解决了很多麻烦。你心里是这么盘算的吧。”
袁培突然微微一笑道:“难怪这一路照玉都在怀疑我要杀莹玉,原来你们一直都在挑拨离间。”
韩元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挑拨离间?你是这样跟张照玉解释的?呵呵,那我就更佩服你了,袁总舵主,你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小人。自己做了坏事,连认都不敢认的,哎!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样貌啊!袁培,你对不起你兄弟。”
袁培脸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抬手“砰”地一声拍了桌子,桌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韩元见他如此,什么话也不说,只微笑着往后一靠,静静的看着他,一脸要看好戏的样子。
在袁培心中,兄弟义气是最不容亵渎的神圣之地,韩元拿他最在意的事情反复威吓,他怎能不气。
“我没有对不起我兄弟!”他盯着韩元,面色冷寂如一潭死水,但是眼睛却是通红的,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韩元继续笑道:“是你没有对不起你兄弟,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保护他的安危,你在保护整个清风会,你放心,我懂。可是如果这件事情的真相捅到你的兄弟们面前,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你吗?”
“哼!好啊,那你就去说去,你看看我的兄弟们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我告诉你,做没做这件事情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家最后选择相信谁,纪钧保护他儿子纪泽明的时候,用的不也是这样的方法吗?”
袁培的眼光变得阴鸷可怖,他已经气急败坏了。
韩元缓缓起身道:“所以袁总舵主这是承认了?袁总舵主一向说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不屑与我们这样的人为伍,可是没想到今天你居然要跟我们相提并论?哈哈哈!总舵主,承认跟我们是一样的人有那么难吗?明明是个恶魔,是个权力至,在意成败和名声的伪君子,你每天还这样装,累不累呀?”
袁培冷笑道:“你也不必再激我,我没有做的事情是不会认得,你把小叶藏到哪儿去了?”
韩元道:“已经送去京了。他没跟我在一块儿。我把他抓来盘问半天,什么也不肯说,我想着还是把他送到京,交给狼牙卫吧,他们审问的手段比较多。”
袁培咬牙冷笑道:“韩大人还说自己是武官不懂得勾心斗角,我瞧你虚张声势装的也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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