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麝走近几步,仔细打量她一番,微微摇头道“啧!我是真想不明白,锦凰君看上你哪点了?”
业爻“......”沉默片刻,暗暗接道,“可能我好看,才会看上的吧......”
北海二殿下月迎娶风和鸣七徒的消息一出,天界各处一片轰然雷动,暗地里这样说的:她业爻连北海二殿下的足尖都配不上;这风老捡了个徒弟,徒弟途如今捡了个大便宜;前脚王母想赐她个云神的闲职,这后脚北海二皇子又想娶她,这人想必又攀着司运君这层关系;有人还说......她是只妖!
业爻觉得,“我若是只妖,还会笑着听你们说这些难听的话,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除了听师父的话待在碧华山以外,其余时候要么就在房间里看看曲簿,要么吹个萧解闷,她坐在窗棂上,打量着一只木萧,“不愧是禅机君,做得有模有样的。”把玩一阵之后,她赞道,“真好看......”
思量片刻,捏诀飞上云头,停在一座高阁之前,夕光火红橙艳,在不远处的天界熔开一道口子。她走近阁窗,看见禅机正正坐在书案边,一边正执笔作画,时而微微侧首蘸墨,仿佛立身于五界之外。
业爻提声喊,“禅机君!”
禅机岿然不动。于是她进去了,只是定定站在离禅机一步远的地方,“九曜君,下月初五我......”
“不是要结亲了么,你来做什么?”禅机搁了笔,缓缓抬眼,没等业爻开口,他又起身,走近书橱翻着书,接着道,“若无事我会去,何须如此?”
“你都知道了,他们都说你向来不出席任何场合的,我都怕了,还以为你一定不来!”业爻笑道,“那我......先走啦!”
禅机淡淡的道,“嗯。”
“得,我该说的你都说了,那到时候记得来啊!九曜君。”业爻负手欲走。
禅机微微侧过身,业爻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他眉头紧蹙,面色既苍白又憔悴,变得十分难看,片刻后,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业爻大喊,“九曜君!”跑去扶起,可禅机却咳出了口血,而后半闭着眼。
他使力硬是推开业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扶地躬身站起来,踉步往隔间走去,业爻跟过去拽住他,“九曜君,到底怎么了?是上次千毒场中毒还没痊愈,是吗?”
“痊愈与否,和你有关系么?”禅机话间像嵌了层寒冰,“你走!”他忽然抬声,语音低磁沙哑,听起来......却是万分痛苦。
业爻朝他走了几步,又退回去了,禅机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布满血丝,像哭过......
她疾步出去,捏诀上了云头,心里生了个这些日子以来匿在心头的疑惑,可这疑惑到底还是在落地之前便被打消了,连同禅机过去那些她从未深思过的眼神,通通撂去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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