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头正在给羊圈里的老山羊喂草:“羊,你快点长大,多吃点才能长高张强壮。”
羊低着头吃草,牙齿一啮一啮的,头抬也不抬,也不搭理他唠唠叨叨在说什么,只挑鲜嫩的绿叶啃噬。
周丽娟从屋内喊道:“铁头,你过来。”
张铁头纹丝不动,周丽娟又拔高语气唤了他一遍,张铁头才囔囔道:“我在喂羊呢。”
周丽娟气得抬脚走了过去,“死孩子,还玩什么玩,回屋去。”
“不要,我不要,我不敢。”
周丽娟语气低柔,诱哄着,“快回房里睡,房里给你藏了糖果。”
“我才不信。”
张铁头抱着羊躲着它身后,周丽娟往他左边跑,他就往逃往右边,两母子绕着一只羊躲着藏着,周丽娟气得胸口起伏。
“你给我停下。”
张铁头吐着舌头,抱着羊的两只角,屁股也撅了一撅,“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惨叫声从羊圈里传了传了出来,池素翻了身子,面朝床内侧睡去。
······
夜里听到不安惊悚的惨叫,骂骂咧咧地声音绕过来传过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随着众人的好奇心四下游走。
救护车的声音从村头传遍村尾,村子里的不安响彻了一夜直达天明。
张铁头被救护车带走了,周丽娟随着救护车一起离开的。
老张婆不喜欢西医,一闻到医院里那个双氧水的味道就提不起神来,即便担心也不敢跟着一道去,只能半躺在床炕边哭诉,可一闭眼就梦见地上那一滩血,哭晕过去。
家里出了大事,老婆子没人照顾,张小牛养病在床,两个外嫁的闺女此时也都回家了,守在床头边安慰她。
第二天,池素才被人记起,从锁着的屋子里放出来,将羊圈内残留的东西清理干净。
那头目光呆滞的羊看了她一眼,此时睁大眼珠子看她,池素把绳索解开,放走。
羊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直到不见踪迹。
······
当天中午,周丽娟在医院里打电话,声泪俱下地说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家里人赶紧寄钱过去,至少也要20万保底。
“妈,你也不哭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把铁头的医药费凑齐了。”
“现在医疗费只要二十万,还不加上后续的各种各样的费用,也不知道要多少。”
“医药费?”老张婆看着她俩姐妹,目框含泪:“你们也都知道,这个家里这些年为了给铁头治病,已经耗了不少钱了。”
张家两姐妹看着久未谋面的大哥道:“大哥,你这些年赚的钱呢,也不见你拿回过家一次。”
张小牛拄着杖,一咬牙:“都病危了,要不然,就不治了。”
那个傻子,要不是天来收他,也不会被从小养大的羊一撞就撞出病危。
老张婆气得呼吸险些一窒:“那是你儿子,你连儿子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张小牛缩着脖子,跟只鹌鹑似的,“我就随便一说。”
老张婆的大女儿寻了个间隙把众人给支走,单独跟老张婆谈起了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