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烟抬起手拿了个盘子里倒扣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正好做了一路公车热的很。茶的热气氤氲,顾行烟享受的微微眯着眼轻抿一口,像只惬意而富有灵性的小狐狸。
“沈北初,我要报医学院了,我想拿手术刀”
沈北初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顾行烟。
顾行烟轻轻摊开手掌,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手掌,玉白而透明,应该会是一双适合拿手术刀的手吧。
“我想用这双手来留住你,也留住我想留住的人,沈北初,我会比你成长的更出色的,你等不等我?”
沈北初浅笑着喝了口杯中的清茶,避而不答,转而问顾行烟,
“想成长为比我更出色的人是个好想法,我很支持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来请教我,拿出来吧”
顾行烟敛眸,不再说什么,顺着沈北初避过了话题,从背包里拿出来最近看书所整理出来的问题。
沈北初看着对面慵慵懒懒的小丫头,她眼里的光那么明媚,让他都说不出自己可能等不到她学成那一天的话了。
沈北初自己便是医生,他的的病,他自己心里看得清楚,自己已经是药石无医,其实那位医生的断言是对的,自己本该活不过二十,就连这多活了的三年,也是他苦苦挣扎才得来的,他不忍心去的太早,看到顾家的那个小丫头失望的样子,所以他就一天天的坚持着,挣扎着。但是,沈北初内心微嘲,即便这样,恐怕自己所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与自己的生死,他其实早已经看淡了,他只是有些放不下顾行烟,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看着冷漠淡然,实则最是心底良善,重情重义。
顾行烟知事得太早,又太过聪慧,从小跟着顾郁见识了许许多多的世态炎凉。
但那时的顾行烟年纪太小而知晓的又太多,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她只能徒劳地看着却不知如何解决,顾郁又太过忙碌,所以早慧于顾行烟来说,实际上是一种悲哀和残忍。
后来慢慢地跟着他顾行烟才慢慢从知事开始知世,才渐渐看开了一些事。但是,顾行烟本身太过于聪慧,沈北初曾经不止一次的私心里隐忧,女子慧极必伤,不是伤了别人,就是伤了自身,顾行烟活得太过理智,对世事看得太过透彻,善恶对错,是非曲直,她心里看得太过明了,对一切看得过于透彻,怕是于己身不好。
她这样的女子,若是以这样的状态活下去,很容易自伤,最好的结果便是去寺庙里青灯古佛常伴余生,但沈北初想,这样的话这个女子就太苦了,她值得更好的东西,应该留在人间感受人间的酸甜
沈北初希望,顾行烟的生命中,在世俗中能有一个人以强势的姿态介入顾行烟的人生,让顾行烟有了羁绊,把她从天堂拉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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