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沈家,沈北初便独居在静谧雅致的四合独院里,旁人不轻易打扰,当初沈家老爷子疼惜沈北初,知他喜静,便允许了他独居。
顾行烟还未走进院子便能闻到清幽安宁的淡淡花香,院里的密密匝匝的花朵,乱花如雪,织成漫天盛锦,用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来形容沈北初都会显得空泛。
树下沈北初眉目如画,一身黑色休闲居家常服,更衬得他皮肤白皙,他安静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书,时间仿佛都在他身上凝滞了下来,只有见了沈北初,你才会明白“君子端方”不再是一个空泛的词语,这个词从此有了最好的模样。沈北初身体虚弱,却在除了病发严重时,平日里总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除了面色苍白了些,没有半分病人的拖沓和形容憔悴,从不曾向别人展现自己的病容,这是身为沈北初的尊严和骄傲,也避免了家人和朋友为他过度的伤心。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仿佛就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来,他的包容,正直让顾行烟看到了人应该或许是什么样
美好的样子。沈北初给她的是温暖,也是依靠,顾行烟曾不止一次的庆幸,人世悲苦,生道艰难,能有沈北初这样亦师亦友的人在黑暗中像一盏高高耸立地灯塔,于她顾行烟而言,是何其有幸。
顾行烟靠在青石墙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沈北初,神色看不出喜乐。
但是沈北初这一生,因为幼时的一场突发急症而不良于行又身负先天性的顽疾,药石无用,从小只能在一方天地里苦苦地熬着,又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曾经有医生断言沈北初活不过二十岁,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真是太苦了,可是沈北初却凭着惊人的毅力和耐力在病痛中研读医学,拿到了世界顶级的医学执业资格证,沈北初在医学上的学识,曾经令当代医学教父史密斯教授都叹为观止。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沈北初现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他身体的负荷越来越重,近一年来身体更是每况愈下,顾行烟每一天都在祈祷别让这颗星星在人世间陨落,让那人在人世间多留些时候,再多留些时候。
“进来吧,顾家小丫头”
沈北初头都没有偏,玉白的手指敲了敲石桌面,示意她坐下。
“沈北初,我来你这儿讨杯茶”
顾行烟抱着手臂缓缓走近,懒懒地坐在沈北初对面的石凳上,用一只手撑着脸,慵懒的开口。
“小丫头,总是这样没礼貌,我什么时候能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沈北初无奈的笑道,只是脸色微微苍白,神情自然平静的让人看不出此刻他承受着如何惊涛骇浪的痛楚。说着边把桌子上的茶壶向顾行烟那畔推了推,道
“喝茶就自己倒,我可不伺候你”
“你长得太年轻,叫哥哥我会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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