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一走进这些病人,不用再多细看,便知是事物不干净引发的中毒。
此症好解,但若此刻等将对症的药细细煨好就晚了!
她隐约记得来的路上有一家高氏米铺,便高声说:“有人能去附近那家高氏米铺买些绿豆吗?或者谁家有现成的绿豆?”
附近站着的百姓闻言皆都面面相觑——高氏米铺的粮食,他们哪儿买得起啊!
众人又将目光都投向那个被揪住不放的小吏。
那小吏苦笑道:“都看我干嘛呀?我月俸微薄,这放粥之事不过也是听从上令……”
顾槿身后,小星轻声对方知谓说:“哎,呆子,带钱了吗?”
方知谓苦笑着挠了挠头,道:“没带……”
小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间那几个袋子,道:“我还道你腰上装的鼓鼓囊囊的都是钱呢,装模作样!”
方知谓哼了一声,将头偏到一旁:“那里头装的可都是治病救命的无价之宝。你这女人,满口是钱,真庸俗!”
气氛有些僵持,顾槿生怕误了病人的病情,便退而求其次道:“我写个方子,你们照着方子去抓服药。现在先那水灌了他们,令他们将腹中之物吐出。”
“不必了。”人群外响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顾槿松了一口气,是他。
景曜不知何时已赶到了不远处,又正好听到了顾槿说的话,就在路旁的高氏店中买了一袋绿豆,还顺便命那掌柜拿去煮了。
此刻绿豆已在锅上,只等汤水煮开。
听了他的解释,顾槿定了定心,用清水加银针辅助,令在场的中毒之人皆将所服米汤吐了个干净。
又等了片刻后,绿豆汤送来,在场几人服下之后便被人带下去休息,等着另一边的汤药煎好。
最为紧急的事情已经处理好,如今众人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是——那米粥为何会出问题。
不等景曜吩咐,修文便上前从那两个大汉手中接过了那小吏,擒住双手压了过来。
景曜俊美无畴,面色却冷冽似冰,仿佛天神般无心无情,令在场的诸百姓敬畏不已。
因此虽有人有心报告方才的情形,却不敢太过簇拥上前,只以他们几人为圆心,在外围了个大圈。
那小吏被修文压在手下,战战兢兢,全身抖得筛糠般,在平时与诸同僚打趣为草包的睢王面前连半个屁都不敢放。
景曜背着手,也并不管他,只是静静看着顾槿。
顾槿在处理完病情后便径直走向那口大锅,锅中糙米粥还泛着热气,她拿了一旁的勺子稍微舀出一些,细细闻了之后,便走了回来。
景曜看着她的举动,若有所思,问道:“如何?”
顾槿皱着眉道:“那米粥一股酸腐霉味,挺明显的,官府怎能不顾惜百姓,给他们吃这等东西。”
又有些不解地自语道:“这粥一尝必知有问题,为何他们还要入口?”
景曜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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