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呢?快去找稳婆!”楼夫人那一向得体的妆容下亦多了几分惊惶,就连发上的簪都歪了些许。
旁边一婆子劝着:“夫人,这荒郊野岭的……已派人去寻了,夫人莫要急火攻心!”
来这少夫人大着肚子,家里自是要备着稳婆的。
然这次出行不过两,来得人多车马不便,又顾着周家主仆亦未多带人马,免得于旁人看来太过铺张招摇。
且这少夫人怀相又一直很好,哪想得就这两便等不及了就要分娩?
故而眼下一时情急,就难免有些慌乱之福
来随行的婆子亦是有的,然婆子虽生过伺候过,却都是带娃的经验多过生产,哪里见过她这一盆盆血水不要钱般的往外泼。
又都怕此般凶多吉少,若真是上了手,这大哪个出了闪失都不是好应对的,故而便都不怎么上前卖力。
这时那妖清了清嗓,向前一步轻声道:“要不,我且试试?”
慌乱之中没人搭理她,她又清了清嗓提了声音道:“我,要不我来试试罢?”
那方楼夫人来回转悠的身形顿住,面上带着几分薄怒向她看了过来,想来若不是顾念着是周家表妹,早令人将她给扔了出去了!
人那边儿媳妇难产,保不齐就是一尸两命的事,她这倒好,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要给人家接产去?
妖被她看得略有几分不好意思,低头捋了捋衣袖言道:“我少时……亦是给家里养的猪接过的,那猪虽亦流了许多血,然,当时却是活过来且好好的。”
且那之后的糖醋肉、红烧蹄子、四喜丸子、糯米蒸肉等等,亦是好好的。
然妖话未完,那方的楼夫人竟动了怒:“好好一个人,你竟拿来与你家畜生比较!我楼家少夫人岂是你可羞辱的!来人,将这乡野村姑给我拉下去!”
那方婆子给她顺着气,一旁的楼仕明虽几分急躁,却仍劝和道:“好了,娘,她一个姑娘哪懂得那些,且这阿珂姑娘素来……口无遮拦惯了,即是家里的客人又是周姑娘表妹,你莫同她置气。”
他这话就差这阿珂姑娘脑子不好使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了,一旁的阿珂凑到妖面前,盯着他问道:“你,他顿那一下是不是想骂我?”
众目之下妖不好与她如常话,只略瞪了她一眼。
然后侧了侧身使得那方看不到自己面容,才压了声音问:“那里面难产,可是因为那肉瘤子?”
阿珂飘到了屋里看看,又出了来道:“多半是,我看里面正闹得欢呢。”
妖闻言又上前两步,干脆直对楼仕明道:“你家夫人现下若不寻人来看看,情况恐不大好。令我去看虽与她不一定好,然不让我看,却是定对她不好的!”
她看楼仕明皱了眉几分揪心的样子又劝道:“我当初虽只为猪接过生,然这猪和人想来都是一样的道理。定是那蹄子卡住了它娘,才不好出来!”
她捅了捅楼仕明肩膀,压零声凑过去道:“我瞧你家夫人肚大,甚补品之类的定未少食。这娃娃大,若是后蹄先露了出来,屁股卡住前蹄乱蹬,可不就是流血不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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