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阎君村,老大的院里。安静的没有丝毫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一丝光亮,但老大的的确确就坐在院子里。
我走进院子的第一刻,便用了一个隔绝窥探的法术,把整个院子都囊括进来。
老大看了看我,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
我笑道:“何尝不是打草惊蛇!张良那边你都交待好了?”
老大点头道:“都交待完毕,只是…,我担心未必会有人对他出手。帝向来注重效率,从无拖拉的时候。张角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旨意下来,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看重。”
“所以你觉得问题依旧会出现在人间?甚至觉得老五有问题?”
老大看了看对面的一排院,道:“不错,我怀疑老五。我问谁去人间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个站出来,但你开口以后,他反而主动请缨。这有些反常。”
我想了想,问道:“那老七呢?老七的修行很奇怪。王莽篡汉的时候,他曾到过人间。从这两点来看,我觉得老七最可疑。”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老七,但老七这次并没有什么动静。你我手中的线索太少,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个阎君有了变化。”
我笑道:“或许只是你我想的多了。”
“希望是吧,都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也不希望我们当中会有人出问题。扶苏那边你交待了没有?”
我点头道:“都交待好了。”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张良踏上了通路。虽然已不是第一次通过这里,却依旧为周边的景象所痴迷。身在宇宙星空中,神居缥缈仙梦里。神仙就该有这样的享受,轻松、快意,活在凡人无法触及的环境里。谈不上高高在上,也不得与众不同。只是修行本就有些枯燥,若是没有不同于凡俗的享受,仙又有什么意思,长生久视怕也会变的无味吧。
在赏景赶路之余,张良也并未放松自己的警惕。老大特意和他交待了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谨慎。但这种谨慎似乎有些多余,他一路到了凌霄宝殿,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大殿外面依旧有很多神仙在排队,大致有百八十个仙人。远远的可以看见帝的诸多分身,在大殿里忙碌个不停。帝好像总是很忙,地间有无数的事务,无数的行文,都在这处大殿里汇集,等着帝来处理。
张良老老实实的在后面排队,前面的神仙进了又出去,后面的神仙来了又跟在后面。队伍不见减少,也不见增多,帝一直低头在案牍里,似乎从未见过帝有收起过分身的时候。上次瑶池盛会,也留了诸多的分身在大殿中干活。
好像很少有人见过帝的真身,张良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帝是从何时起拥有的无数分身,也不知道帝这样的状态,究竟持续了多久。会不会是帝一直都在拿分身干活,真身总是在偷懒?
思绪飘了很久,飘的很远。直到他的前面已经没了神仙,这才把思绪收回来,等待帝的接见。前面的神仙把手里的公文放在帝的一尊分身面前,帝头也不抬,只是把纸张放在面前,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稍作思考,在上面盖了大印。
雪白的纸张上,红色的大印特别显眼。以张良的目力,可以看清楚印在纸上的大印图案,却不认得印上的字。那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文字,那是这片地诞生以来所出现的第一种文字,由古神所创造。这种文字的字符不多,所能表达的意思也有限,却意味着一切文明的初始,代表这片地的权力延续。
地府的纸张到现在为止,每年的产出依旧不多,所有的纸张都被优先供给了界,地府的阎君们到现在还在用竹简。阎君们在这项生意上算得很清楚,卖给界比自己用要赚得多。虽地府的财政一向都很良好,但能赚取界的财富,还是颇为符合阎君们的恶趣味。
对与界和地府的贸易,界现任的几位财神都有一些意见。尤其以比干对此意见最大,君弱臣强是祸乱之根本,当年商周之间便是如此。虽界和地府与人间的形势截然不同,但比干对于地府一直从界赚取财富的事,仍旧很是抱怨。
范蠡调任到界之后,比干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赵公明找范蠡聊,聊了整整一,界的一。从富国到富民,从人间到地府,再从地府到界,还有范蠡所编纂的计然策。范蠡对此感到了郁闷,地府的财政制度大多都出自他的手笔。不得不他是个很认真的神仙,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门,把许多环节都做的无懈可击。
自己对付自己?范蠡除了苦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比干解释。比干之所以成为财神,皆因他的一颗公心。对于财政来,比干所了解的并不多,商周时的财政很简单,无非是税收和买卖。很难和他解释那些太过复杂的规则,好在赵公明是个很聪明的神仙,对范蠡的讲述可以理解大部分。
一的时间,三个神仙探讨了无数种办法,却始终拿不出什么可靠的方案。人间的生魂死后都会下到地府,无数的生魂会带来无数的来自人间的技艺,丰富地府的产出。界没有这种优势,人间飞升上来的神仙太少,且大多都只知道修行,对那些于修行无关的技艺,完全没有涉猎。
三个财神最终不欢而散,各自意气怏怏。界和地府各自的性质,已经决定了贸易上的优劣地位,不是他们可以更改。
看见前面的神仙拿了公文出来,张良整理了一下衣装,缓步走进了凌霄殿。
帝的一尊分身难得的抬起了头,笑道:“太穹忍不住了?所以让你来见我?”
张良施礼道:“陛下,地府近来的事情颇有奇怪之处,我等不能明悟,故此上书凌霄殿,请陛下裁决。但迟迟不见陛下旨意下达,故此大阎君与我等商量,觉得还是由我来一趟,当面请陛下解惑会比较好。”
帝在桌案上随手抽出一卷竹简,正是阎君殿的上书。道:“这卷上书,我已仔细看过,但是给不出答复,所以只能暂时压着。”
张良惊诧道:“帝总掌此方世界,竟也有不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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