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伤怀,无以为解
冬至悄然来临,冷空气仿佛听到号令,迅速的席卷整个城市。老师问,在成长的路上,你是否遭遇过心理危机。
细思量,心微笑。成长不是一条永远布满阳光,可以直行的敞亮大道。人们定要经历些什么,才可以走到今天。
高三是什么,没有声音没有硝烟残忍无比的战场。高考是什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每个人桌面上都堆满了习题和试卷。每个人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在饭堂的餐桌前狼吞虎咽,只为了可以多出几分钟的时间,或许可以多记几个单词,或许可以多一道题。
我不清楚是不是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目标,清楚自己想要落脚哪里,还是只是被高考的大浪裹挟着前行。但我知道,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煎熬着,只期待黎明时的破晓,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容易剑拔弩张。
在高考前的一个月里,我开始每个中午的失眠。
整个高三的前期,来自北方的历史老师说,北方的孩子习惯中午不睡午觉,以此多出一些时间来学习。每个人仿佛得到救命的稻草,不管不顾的照做,在整个年级迅速卷起这样的浪潮,于是中午的教学楼,每个教室里依然有坐着整整齐齐的同学。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中午放学先在教室学一会再去食堂吃饭,以避开高一高二的吃饭时间。疾走至食堂以最快速度吃完饭又疾走回教室,那时候仿佛好好吃一顿饭,慢慢散一会步,满足的睡一个饱觉,都是一种奢侈,会被巨大的负罪感吞没,会被巨大的焦虑感埋葬。
在教室度过一个个疲倦的中午,趴在桌子睡一会的话,起来就会胃胀气打嗝不停,肚子里的气翻滚,让人心酸。
距离高考一个月,老师说,中午需要回去宿舍睡觉了,高考的那两天是要睡的,养成一个习惯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于是中午每个宿舍的人员整整齐齐。可是,我发现我睡不着了。
宿舍规定了大家集体睡觉的时间,有人在这个时间已经开始躺下酝酿睡意,有人才刚刚开始收书,或者在看书。我不清楚是不是紧绷的神经和大脑让我的听觉格外灵敏。在四下安静的寝室里,哪怕轻微的翻页声,上下床,一步一步踩在阶梯上发出的吱呀声,床上开始躺下,反复翻身,盖被子的声音,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惊醒我,或者把我的睡意赶到九霄云外,把我从半梦半醒间拉回现实。
然后就是清醒的我,安静的宿舍。拼命让自己闭上眼睛,却大脑依旧清醒,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气自己为什么还不睡着,又焦虑这样躺在床上睡不着浪费时间。气同学为什么总是不遵守规定发出声音,自己在床上默默流下眼泪来。尝试把所有的语文古文背了个遍,发现自己更加清醒。
持续一周后终于爆发,写了纸条递给那位努力看书到最晚的同学,本以为可以解决问题,其实不然,换来的是她同样的不满,宿舍其他成员的吃瓜,更加尴尬的局面。这世界的悲喜并不相通。
打电话回家和爸爸妈妈说想搬出去住,溃不成军,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学校在开发区,附近遍布五星级旅游大酒店,对面有一高档小区,可小区并无房出租,何况还是我这个只需要一个月不到的人。学校离家一百多公里,回家也是不可行的。于是家里给我定了半个月的酒店公寓,我开始了每天战战兢兢往返学校和酒店的生活。那时,离高考尚有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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