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到二楼,很快找到小烛的房间,在门上敲了两下,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余大昌加大手劲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音。
他有些心急,拍门喊道:“小烛姑娘,你在里头吗?小烛姑娘,在的话就应一声!”
“阿嚏——!”屋内传来一声喷嚏。
小烛揉揉鼻子睁开眼,发现自己泡在凉水桶里,赶紧跳出来,手忙脚乱地擦干身子,口中应道:“余大哥,我没事,刚才沐浴时不小心睡着了,我……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啊,不必着急。咱们就是喊你到楼下大堂吃饭。你快些收拾吧,收拾好了就下来。”
余大昌抬脚回到主上大人身边汇报情况。
白修罗听的眉间一紧,招来一个伙计说:“另准备一份饭食送到楼上姑娘房里,让她安心在屋里吃吧。”
同桌的温先生含笑问道:“要不要属下去给小烛姑娘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你的一身绝世医术难道专为了给个小丫头瞧伤风?”
温先生好脾气的很,被挤兑了也不恼怒,相反,还笑的很愉悦的样子。
白修罗被那笑容闹的心堵,撂下筷子,回屋去了。
余大昌傻傻地问:“主上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了?”
“我们主上,也是凡胎肉心哪!”温先生吃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
小烛以为他们在小镇上住一宿就走,没成想一连待了两天也没有出发的意思。
之前在山里,天不黑不休息,生生把她屁股磨掉一层皮,现在有马车可坐了,反到悠哉悠哉不着急赶路了!
这个无极门为什么总是做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
小烛窝在屋里闷的不行,主动申请出门逛逛,白修罗答应的痛快,还派了个护卫给她。
那护卫不是别人,正是范喜。
说来范喜不比她大多少,也是爱玩的年纪,一听要去逛街看景儿,简直天上掉下来的好差事,俩人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白日街上人气兴旺不少,毕竟再穷再落后也是要吃饭的。
一路走去,往来迎送皆是日常必需,小烛刚吃饱,肚子不饿,看来看去索然无味,正打算往回走,一个小摊上的水果引起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她问摊主。
那摊主是名老妇,黑瘦黑瘦的,见有客来,热情招呼道:“这叫酥梨,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别的地方没有卖。姑娘是外乡人吧?买几个回去尝尝,味道特别甜!”
酥梨!小烛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她扭头问范喜:“这个镇子叫什么?我们现在在哪儿?”
范喜被问住,进城的时候,城门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他也没注意看,哪里知道叫什么。
不过这里地处东阳和南诏的边界,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镇子叫啥我也没留意,我光知道这里隶属东阳,就是个边陲小地方。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小烛大吃一惊:“你是说,我们已经离开南诏了?”
“是啊,这些日子翻山越岭赶了那么久的路,可不早就离开南诏了?”范喜不明白她那么震惊的样子是怎么了?难不成她以为他们成天转圈跑着玩呢!
完了完了,离开南诏,离开南诏!
小烛内心翻江倒海,她怎么就离开南诏了呢?以后还能不能回去了?还能不能见到小姐了?怎么办怎么办哪!
卖水果的老妇看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悄声问:“姑娘,你还买梨吗?”
小烛扁扁嘴,心说:好吃的还是要尝一尝的。
“范大哥,你帮我买些梨子,我要去前面看看。”
“哎——,你要去哪儿呀?慢点慢点,等等我。”
范喜赶紧挑拣了几只酥梨装上,拔足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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