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边泪痕犹在,梦里人事几何。
小烛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发现身边蹲着一个人!
“白先生?”白修罗离的很近,小烛没怎么费力就认出他。
“你做梦了?噩梦?梦见什么?”他一连三问,一点也不客气。
小烛当然不会如实说,随口答道:“梦见被一只大黑熊追赶,疲于奔命,很累。”
白修罗沉默一下:“那只大黑熊叫小姐?”
“……”
呼~~好吧,她早该料到这种人不会随便两句就被打发掉,不给她下套子都对不起他主上大人的崇高身份!
小烛只得卯足了劲瞎编:“其实……小烛梦见了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她……她也被山贼杀死了。小烛口中喊的不是小姐,而是……小姐姐!”
这一次,白修罗没再追问,只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她,很专注,衬着周遭黑漆漆的背景,那双眼锐利的叫人心惊肉跳!
好长好长时间,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刚才在梦中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乎对不远处营地里的其他人没产生任何影响。
小烛觉得时间已经静止了,不然他为什么看了她这么久还毫无反应,就在她以为两人会这样僵持到天亮的时候,白修罗倏地开口了。
他说:“不用害怕,那些山贼再也伤不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会保护你!”
这是他第一次不以“本座”自称,也是她第一次从“敌人”身上感受到了类似……温暖的气息。
翻山越岭的日子在小烛的屁股开了N次花后终于结束。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很破落的小镇。
为了不引起注意,进城前大部队特意转移到马车上。
马车有三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反正他们到达时,马车和马都安静地停在路边。
刚开始,小烛还以为偷了人家东西,十分提心吊胆,后来听余大昌说是主上提前让人安排的,才放下心。
城中只有一家牌子都快掉下来的小客栈,因为镇子又破又小,来往客商没几个,此时小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白修罗索性包下了整间客栈,还多赏了掌柜一些银钱,要他多办事少说话。
掌柜乐的见牙不见眼,欢天喜地地支使两个伙计们去准备。
时隔月余,小烛可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和床,高兴得直想打滚!
敲门声响起。
她打开门,外头站着个客栈伙计,面上带笑,手里提着大水壶:“姑娘,小人来给您送热水。”
“能洗浴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可以。小人一会儿把浴桶搬进来,再让厨房多烧些水。”
伙计动作很麻利,不长时间就把沐浴要用的物品备齐了。
她刚想关门,另一个伙计跑过来,双手捧着一套叠的板板正正的襦裙:“姑娘,这是那位姓白的客官让小人给您准备的。咱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没有正规的成衣铺子,所以小人擅自做主,从舍妹出嫁前的衣裙里给您找了一套,虽然是旧的,但浆洗的很干净,您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有劳这位小哥!”小烛之前因为条件所限穿的是一件黑不溜秋的半臂和袴衣,都是男式的,如今能有件像样儿的襦裙穿,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挑拣。
“那姑娘您先试试,要是哪里不合身,小人再去找找其他的。”
两个伙计都走了,小烛锁上门栓,检查了下窗户,开开心心洗了个绵长的澡。
晚间众人在大堂吃饭。
白修罗巡视一圈,问道:“小烛丫头呢?”
范喜连忙说:“听客栈伙计讲,小烛姑娘在沐浴。”
“这都几时了?还沐浴?去把人叫下来吃饭。”
范喜觉得在姑娘家沐浴时打扰很难为情,不愿动弹。
余大昌是好说话的,立刻自告奋勇:“属下去喊小烛姑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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