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嫘当时觉得这人不仅长得好看,脾性也很好,彬彬有礼,不矜不伐。她忍不住又抬眼偷瞧那少年郎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于是便四目相对,视线胶着一瞬。她忽然就娇羞起来,收敛了所有往日里的促狭与骄傲,像一个她最看不上眼的贵胄淑女一般,矜持地行了一个礼,口中道:“不知郎君如何称呼,日后好上门重谢。”
“不必不必。”少年郎连连摆手,只道:“小事罢了,娘子不必放在心上,看着娘子眼生,可是前边参加宫宴迷路到这里的,我送娘子回去吧!”
南嫘娇怯怯地垂着头,面上浮起红霞来,轻轻点了头,幅度很小,似乎很不好意思。她柔声道:“多谢郎君。”
他送她回到宫宴大殿,但止步在外面。她要进去时,终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迅速塞给他一张自己入宫时所拿的名帖,只道:“郎君救了我,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去南府寻我,这名帖你收着,算是信物。”
她说完,怕他拒绝似的,头也不回便冲进宫宴大殿。
之后,一切重归平静。在她都要灰心失望,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时,却忽有一日,一位女子前来拜访,递上了自己留给他的名帖,还给了她一封信笺,约她会面。后来,他们常常会面,日渐情深,像一对儿志趣相投的爱侣。
也只是“像”罢了。
“娘子?”芸香见南嫘忽然静默不语,神色哀伤起来,便以为是自己无意间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才引得南嫘如此,便道:“娘子,可是是奴说错什么了么?”
南嫘这才回神,她勉力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芸香对南嫘微妙的情绪变化,总是能敏锐地察觉,知道她家娘子此时情绪低落下来,正是伤怀的时候,便只安静陪着,不再开口。
南嫘看芸香被自己影响,叹了口气,她拉着芸香的手,缓声道:“我是在想啊,我们芸香是怎么被那张侍卫偷去了一颗心的呢?”
芸香听出南嫘是故意转换话题,也只做不知,顺着她答道:“其实,奴起了这样的心思,也不过月余。月前,奴去六尚取物什回来,因为天色晚了,没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便扭伤了脚,那地方荒僻,奴坐了许久不能动,是张侍卫巡逻经过,瞧见了,便背奴回来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缘故。”南嫘记得月前芸香扭伤脚的事情,当时,她就觉得芸香神色有意,自己让人给她敷伤药,她似觉不出疼似的,恍恍惚惚地呆坐在塌边,心不在焉的,自己当时还担心来着,却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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