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叹道:“娘子还记不记得,当初闯宫时,奴对张侍卫很不客气的。但后来,张侍卫一点儿也不曾怨怼过,他每次对奴都很受礼很恭敬,倒让奴觉得自己往日姿态太过泼辣,有些自惭形秽了。”
“若这么说,倒要怪我了。”南嫘道:“当初,是我为了试探殿里众宫人,让你做事跋扈一些,哪里料到,此等姿态竟然被你未来心上人看了去。”
“不怪娘子。”芸香连忙道:“其实,娘子也知道奴的本性,娘子从小并未拘束奴,奴的性子是有些骄横的,像张侍卫那么敦厚守礼的人,大约是不会心悦于奴这种脾性之人。”
“你不去问一问,又怎知他不会心悦于你呢?我就觉得,我们芸香最为活泼伶俐,惹人怜爱了!”南嫘是真心夸赞芸香,在她眼中,芸香比一干身份贵重的宫妃都更可爱些,前生种种更让她觉得,芸香是难得的忠义之人,想到芸香前生的结局,她便心有触动,叹道:“人生短暂啊,说不得下一刻是什么命运,总要不留遗憾才好。”
“娘子……”芸香还是垂了头,低声道:“且容奴怯懦这一回吧!”
南嫘见状,并不逼迫她,心想,他们二人若真能修成正果,自己到时候再给芸香安排也不迟,她想起自己起初要问的话,便道:“看看,想问你正事呢,又聊起别的来。芸香,我方才问你,可知张侍卫他们是几日换一次班,最近一次换班是何时,你可清楚?”
芸香这才点头道:“奴知道的,张侍卫每三日一换班,最近一次换班,是在昨日,奴昨日下午,才见了张侍卫。”
南嫘又问:“他们一共几班侍卫?换班的具体时间呢?”
芸香想了想,道:“有两班侍卫,若没有重大事件,不需加强警戒时,都是两班倒换。换班时间是清早,宫门刚开的时候。娘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南嫘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刚,赵淑兰说,他表兄是何时接了仲恩的采买册子?”
芸香点头道:“记得,前日夜里啊。”
“对,前日夜里。”南嫘道:“也就是换班日的前一天夜里,仲恩给了赵淑兰表兄那个册子。说明,他当时在宫里,和张侍卫不属于同一班。”
“这倒是。”芸香道:“有张侍卫这样纪律严明的头领,他队里又怎会有那种做下私自采买东西进宫这种勾当的手下。”
南嫘见芸香已经开始维护起张侍卫,免不了调侃她一下:“哟,张侍卫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侍卫,是我们芸香眼里的‘西施’呢!”
“哎呀,娘子!”芸香禁不住南嫘逗弄,又红了脸,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她道:“娘子快告诉奴,这前日夜里有何玄机啊?”
南嫘见芸香如此,也不再逗她,解释道:“赵淑兰的表兄前日夜里接了采买册子,第二天一早换班出宫,直到仲恩出事才被叫回来,期间,应该只有他知道采买册子里写了什么。后来,他牵扯进命案,便把采买册子上交给了高公公,又被押解起来,想必,这采买册子是重要证物,里面的内容也不容旁人随意窥伺。你说,赵淑兰是怎么知道采买册子里的内容是什么的?”
芸香还是不解,她道:“赵淑兰不是说,是她表兄告诉她的吗?”
“关键就在这里了。”南嫘看着芸香,笑而不语。
芸香回想一下自家娘子说的话,忽然道:“不对啊!赵淑兰的表兄能告诉她的时间,只能是前日的半夜之后,到昨日的清晨之前!”
“是。”南嫘点头道:“若是早了,她表兄还没接到采买册子;若是晚了,他表兄已经出宫,回来后也立刻被押解起来,采买册子也上交了。所以,只能是夜半无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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