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他……他竟……”南嫘一时无言,她也不知阿兄究竟是什么癖好,喜欢一个教坊女子也罢了,竟然不喜欢那风雅的,偏喜欢泼辣劲爆的,和他平日里循规蹈矩的人设实在是不符啊。
看南嫘一脸不可置信,祁瑄忍笑接着道:“不仅如此,他在众同僚得知他此风流事后还不知收敛,愈发放纵,三不五时顶着满脸的抓咬痕迹赴宴出街。”
“阿兄……阿兄这个样子……”南嫘无语地想,难不成父亲一死,阿兄彻底解放天性了,这要是父亲活着……南嫘不自觉喃喃道:“若是父亲还在,怕是要打死的……”
祁瑄哂笑:“也许是你阿兄被管束久了,起了逆反之心,这才变得如此放荡不羁。”
“确实……不羁了些……”南嫘也扶额,但她又想起刚刚圣上说阿兄还做成了件歪打正着的好事,于是问道:“圣上刚刚说阿兄还做了件好事?”
“扯远了,差点忘了说这事,你阿兄因为留恋教坊,引出一则事情来。”祁瑄接着道:“南侍郎为了那雅娘,几乎夜夜宿在喜乐坊内,可这十日内倒有五日不让进门,又有三日被半夜从屋内赶出来,睡在廊上。简直成了喜乐坊一大奇观。直到几日前,他又被雅娘赶到了廊上,结果清晨时,被另一教坊女子,名唤褚儿的瞧见了,便跑去调戏了一番,引出争执。”
“调戏……”南嫘笑道:“这教坊女子惯来如此大胆么?”
“倒也不是。”祁瑄解释道:“喜乐坊分为三区,南曲和中曲里住着的多是教坊里的佼佼者,形容风雅,有的善谈谑、有的能歌令,引得无数世家郎君、风流才子争相前往。而一曲中住着的,却有些上不得台面,多是一些卑屑妓者。这些教坊女子性子也都不大相同,南曲中,像雅娘与褚儿这样作风的,并不多,多是些清雅之女,与文人名士相交,彼此诗文酬唱,通宵达旦品诗清谈……”
祁瑄还没说完,南嫘忽然开口:“圣上似乎很了解喜乐坊嘛!”
听出了南嫘的言外之意,祁瑄略顿了一下,才忍笑道:“我不过是为了南侍郎这桩事,才专门找人问询了喜乐坊的情况,哪里就去过那种教坊之地了,你如今连那些妓子的醋也吃了么?”
“圣上说如此便如此吧。”南嫘微微垂目,她才不信圣上不喜欢教坊女子,若真嫌弃教坊女子的做派,那怎么会沉迷阮问心?阮问心的形姿做派和那些教坊女子并无什么不同,也不过那一些女子服务于众多贵胄举子,这一个女子只服务于圣上一人罢了。圣上在众多地位低微的御女中偏偏挑了阮问心出来,不就是因为阮问心更合他胃口嘛?
“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儿。”祁瑄看南嫘的样子,忍不住捏捏她面颊,道:“朕可真未曾去过,每日里被政事烦得头痛,哪里有闲工夫出宫。咱们在说你阿兄一事呢,怎么说起我来?”
“好好好,那圣上继续说。”南嫘见好就收,也不多纠缠。
祁瑄道:“褚儿此人,虽曾经为教坊之人,但此时已经被人赎出,纳为妾室,令置了别所。赎她的人,正是京师捕贼官陈端。”
听到此处,南嫘才听出重点,这个人姓陈,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太后母家之人。
祁瑄继续道:“那日,褚儿得了陈端允许,回教坊拜见假母,见南侍郎睡在廊上,觉得好笑,一时收不住性子,上去撩拨了一下,结果刚好被开门的雅娘撞见,于是闹将起来。三人闹成一团,在廊上追逐吵闹,弄得整个教坊不得安宁,许多人出来看热闹。听闻动静的陈端闯进坊来看见这一幕,暴怒不已,他自己身份低微,动不得南侍郎,便朝褚儿撒气,抽出马鞭便打,从教坊里一直追打到街上,围观者众多,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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