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高黎的话,脸色变得惨白,他于朝中为官数载,接触刑讯手段也不少,对于高黎所说的让人开口的法子是有所认知的,那些法子的血腥残忍之程度,令人胆寒。可即使如此,他也只是抬眼看了高黎一眼,又深深垂下了头,竟还是默不作声。
此时,祁瑄已经退坐在了内侍们抬过来的坐席上,那坐席上设了矮几,一碗煎茶置于其上,祁瑄端坐于上,姿态从容地将茶碗端起,小口啜饮,他神色虽冷,但不恼不躁,只静候一旁,仿佛他不是在刑讯现场,而是在宴会上欣赏乐舞。
南嫘见圣上如此,再一次领略了这个圣上的冷峻与漠然。
“看来,你是想咱家帮你开口了!”面对那人的沉默,高黎开口的声音更加冰冷锐利,让人听得身上阵阵发寒,谁都知道,他口中说的“帮你开口”恐怕是那种要去了半条命的帮法。
“去,把咱家的东西抬上来!”高黎朝身后几个小内侍吩咐道。
那小内侍们应声去了,不一会儿搬来七八组刑具,分列在那人面前。那些刑具各个形状怪异,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一想起它们的用途,众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高黎指着一样样刑具,跟那人解释,声音阴测测的,听得人心慌:“你瞧好了!这是‘肉飀饦’,这是‘晒翅’,咱这里还有‘请君入瓮’,还有‘缒石断头’,你想先尝尝哪个的滋味?”
那人瞪大了一双恐惧眼睛,面上神色几近绝望,但他仍强压着心底的惧怕,坚持不发一言。
“看来,你是想让咱家来帮你选了!”高黎见他还嘴硬,面色一冷,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组刑具,道:“不如,就先尝尝这‘肉飀饦’的滋味吧!”
几位小内侍闻言,迅速将一组形似木板门的刑具抬上前来,押解宫人把那人紧紧缚在形似“门关”的地方。
高黎猛一挥手,厉喝道:“行刑!”
负责行刑的小内侍得了令,狠命将“门”朝着那人肚腹间撞了过去,做出关门的样子,这么大力道打在肚腹间,堪堪两三下,便撞得那人口角渗血,再四五下,那人已经满口黑血,忍不住凄声哀嚎了。
围观的一众宫妃们,此刻只觉得胆颤心惊,她们第一次真切意识到圣上的无上权威和狠戾手段,她们一个个坦然失色,大气也不敢出。随着行刑的继续进行,画面越来越血腥残忍,可没有圣上的命令,她们谁也不敢离开,只得强自压下心中恐惧,继续观刑。她们中有那胆子顶小的,已经吓得背过身、闭了眼,可一声声惨厉嚎叫还是钻入耳朵,一刻也不得安宁。
有人狠狠拉扯住南嫘的衣袖,扯得极紧,直勒得南嫘手腕上都留下了一道红痕,是宁姝。她此刻缩在南嫘身后,脸色惨白,战战兢兢。
可南嫘也并没有比她好到哪儿去,她原本以为自己胆子挺大的,可她还是怕了。那一片片猩红之色,直让她反胃,南嫘侧过身,强迫自己忽略一旁行刑的景象,若不是捂耳朵的动作太过显眼,她已经要把耳朵堵上了!
南嫘抬眼去看圣上,却瞧他依旧神色淡漠地坐在那儿,细饮碗茶,对面前残忍的一幕毫无反应。南嫘心里腹诽,冷酷无情!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