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婉自是不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明妃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会明白。
她起身请辞,明妃也没做表面功夫挽留,只客气的道一句“日后多来坐坐”便瞧着蒋婉出了钟秀宫大门。
蒋婉一走,李明瑶立马又恢复成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葡萄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姐姐你同她说那些做什么?说多了,她还觉得你怕她。”
李明玉冷着脸,走至主座上坐下,她手掌拍在檀木桌上,力道大的几乎要将那桌子上的物什件震下去,她厉声道:“跪下!”
李明瑶被李明玉吓了一跳,手中葡萄一滑落在地上,她艰难的扯了下嘴角:“姐姐你做什么?你别这样,我害怕。”
李明瑶虽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还是很实诚的跪在青石板砖上。
母亲去的早,打李明瑶记事起便是李明玉打理她的日常起居,李明玉这人,她待你好时是真好,但她若生气发火,也是真叫人害怕。
秋日本就萧瑟,膝盖跪在青石板砖上凉嗖嗖的,李明瑶不自在的动了动腿,动作落在李明玉眼中,不免又是一阵心疼,但她却没惯着李明瑶,反而依旧沉着声:“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
李明瑶低着脑袋不敢看她:“明瑶不知。”
李明玉难得没有苦口婆心的教育她,而是在得到她的回答后起身:“那你就跪在这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问她昨夜有没有睡好,午膳可有喜欢吃的菜一样。
李明玉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随行的连嬷嬷回头看了好几眼,瞧着只这么一小会儿李明瑶便跪不直身子,忙担忧的同李明玉道:“娘娘,三小姐身子骨弱,有什么是不能用说的呢?您让她这么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李明玉微叹了口气:“嬷嬷,您别再惯着了,您今日也不是没瞧见她那口无遮拦的样,当着圣上面她尚且如此,若是平日里,还指不定怎么编排煜王妃呢。”
“照老奴看,三姑娘说的也没错,那煜王妃出嫁前是个不守妇道的,如今出嫁了,谁又能保证她收了性子呢?”
“嬷嬷!”李明玉瞪了连嬷嬷一眼,连嬷嬷立马噤了声,她虽是看着李明玉长大的,可主子终究是主子。
李明玉拧着眉开口:“嬷嬷,你怎么也这么糊涂?煜王妃再如何说也是皇室中人,岂是你我在背后能妄自评定的?再说明瑶……”
她回过头去看跪在正厅的李明瑶:“她对煜王殿下起了那样的心思,嬷嬷,你我都有眼睛,瞧得出煜王殿下待煜王妃是个什么样子,你说她若是执意放任自己,不收心,到头来,苦的不还是她自己么?”
李明玉叹了口气,往寝宫那边去:“我在这宫里过得如何,嬷嬷你不是不知道,虽外头人人皆以为我受宠,可你看圣上可有在我这钟秀宫留过宿?独守空房的滋味我知道,我万不想让明瑶再尝到个中辛苦。”
连嬷嬷听完李明玉一番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她开口:“娘娘,有心了。”
李明玉没接话茬,她思绪尽在李明瑶身上。
若是明瑶也能知晓她的良苦用心,也不枉她在这深宫呆了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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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从御书房一出来,便有蒋婉留下的小丫头来报信说她在马车里等着。
谢韫没多做停留,那热汤虽是降了温才端到席上的,但满满一盘浇在手臂上,仍是有些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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