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的确确是很惊醒她的。
“我倒是有个问题听不明白的。”
回神之后的她,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楚风澈的,不知道他的回答究竟是如何的。
“哦?公主有何问题?”
“我都已经嫁给祁钰了,你为何还总是叫我公主?”
“在你心里,真的嫁给他了吗?那你是喜欢我叫你弟妹,还是公主呢?”
原来,自己的表现,竟然是这么明显的。
自己的厌弃,必然很多人都能够看懂的吧。
她当然不想成为祁钰的妻子了,哪怕做那个一生被困在大胤皇宫的九瑶公主,她也不想在涉足这里,永远永远。
“哥哥他在哪儿。”
这个世上,她或许只有清霁一个亲人了。
清绝的生母是娄归,必然是对这个姐姐不会手下留情的吧,加上娄归手段的坚狠,大胤的权利,也不会真正的留在他手上的。
“宫外的红袖阁,哪儿的老板是我朋友。你若是想见他,我带你去便是了。”
“不了,我若是随你出宫,必然会引起怀疑的。哥哥的安危,比较重要,我不能再把他深入到危机之中了。”
本来楚风澈的名声就不好,清珞若是跟他出宫,祁钰必然是会怀疑的。
到时候暴露了,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其实我在想,公主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能够躲过娄归的搜查,从大胤到梁渝,他们至今都没找到大胤国玺在哪儿,公主难不成是带到了梁渝?”
大胤的宫里必然已经是搜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就连逼问都是没有结果的。
少有人知,她是从鹿阜原被祁钰带回来的。若是藏在身上,祁钰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而那个时候,她也不怎么信任辞渊,自然是不会把一切交托给他的。
清珞忽然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背对着风澈,面对眼前那一大棵海棠花树。
伸出手的那一刻,有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手心,轻微接住,紧握在手里。
“自然,有我觉得安全的地方。”
只要她不开口,哪怕是人死国灭,那东西也只会被人带进棺材里,后人永远都别想得到。
百霜阁的存在,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比起大胤王宫的一切,那个她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总会给她很多动力的。
清珞狠狠的咬着嘴唇,指甲已经狠狠的嵌入掌心,痛的锥心刺骨。
有些人,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现在不是时机,总有一,她会回去的!
大胤正统、母亲的牺牲、父亲的托付、哥哥的教诲,她一定一定不会忘聊。帝女的身份,既然是以墟阁和命给她的,她总不能因此辜负了。
谁又大胤不可能有女帝呢?
此后两个多月,祁钰跟清珞之间,倒像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偶尔去万安寺上香、偶尔陪她去各处走动、就连摄政王妃对她也是极为心的看护。
以为真正的美好时光是来了
但是不是真的有情有义,却不得而知了。
祁钰,不过是想要在此之后,跟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罢了。
而清珞想要的,无非就是想生下辞渊的孩子。
都是双方带着自己的利益,为此之下,何不惺惺作态呢!
记得有夜里,下了好大的雨,清珞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段时间,因为她自己自身的底子差,加上怀中胎儿的不稳定,让她总是心悸,每每傍夜都会突然惊醒,那一日也不例外。
祁钰当晚是宿在舒离殿的,只因为清珞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所以当夜便有人去舒离殿重新请了祁钰到隽清斋去。
哪怕是祁钰陪了她一整夜,那一晚,她也总是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东西的。
好几次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太医有时候来看也是没有办法,总是觉得没什么大碍,可是清珞却心悸的不太舒服了。
难不成是因为万安寺的那道签?
前尘情缘未了,现如今便是孽缘?
清珞不是迷信,可她总是因为这句话想起很多关于辞渊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格局又不允许她这样去向,每每梦里,都是一阵一阵的辗转反侧、噩梦缠身。
应该是要去还愿了吧。
次日,日上三竿,清珞仍旧沉浸在睡梦之郑
这段时间的心悸,确实是让她累坏了不少,初孕的身子就是这样的怪异,清珞吃得消还好,吃不消那可是要折磨十个月的。
门外的人忽然敲起了门,许久许久都没人应答。
那侍卫心下焦急,却又不敢擅自入内,于是敲门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并喊道,“皇妃娘娘,皇妃娘娘,您在里面吗?”
宫内偏厅的婢子终究是听见了声音,开了门声呵斥道,“不要命了,皇妃好不容易多休息一会,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迷迷糊糊的清珞终于是醒了,听着外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问,“什么事儿?”
“是殿下派的车马,送您去万安寺还愿的。”
随织的生意恭敬而又平静,这让她倒是瞬间睡意全无,猛然坐起了身子。
“用得着这样匆匆忙忙的吗?”
“那人,是万安寺今日约在了这个时候,去晚了,又要等上数月了。”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开心,毕竟是有人打断了她的睡眠,对于睡意浅的她来,那些时间真的是很宝贵的了。
孕妇嗜睡,本来就是很浅显的道理。
洗漱过后,仍旧睡眼朦胧的她坐在妆镜前,很显然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阿雾给她梳头发的手也是极为轻巧,想让她能够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谁也不知道为何弄得这样急匆匆的,祁钰自己也没过来一趟啊。
她闭着眼睛,但仍旧能够听到身旁的人的话,“主儿,那人殿下准备好了马车,让我们先去,他随后就来。”
此时的她忽然睁开眼睛,头微微的动了动,刚刚插上的发簪不稳,便瞬间掉了下来,上面的珠玉就在一瞬间,摔得粉碎了。
祁钰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可他们也不好多什么。
询问起祁钰现在在干什么,那侍卫也只是他正在处理摄政王安排的事物,不好打扰。
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那些婢子们都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清珞在江湖惯了,觉得突然有这样的情况很是诡异,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心思还是极为警惕的。
梳好头发,换好衣服之后,清珞也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暗格之中的匕首拿了出来。
那是祁钰在他们成婚之前送给她的,是用来防身,可是清珞至今都为用过一次今日的事态情况不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清珞警惕,并未带很多人一起去,仅仅只是待了随织一起,走的时候还跟葛儿,“一定要让殿下快些追上她。”
那侍卫也没敢多什么,一直低着头,清珞的眼睛也是一直往着,总感觉这个人在哪儿见过似的。
万安寺在城郊,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马车摇晃,清珞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一路摇摇晃晃的,随织也偶尔往车窗外望了过去。
马车夫一直马不停蹄,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是她自己大意了吗?
只是个还愿的事情而已,有什么大惊怪的,一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加上心悸,应该是她自己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总觉得有人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想太多了吧。
风尘满面,倒不像是一个杀手的行为。
“随织,你让他慢些,我不太舒服。”
她的肚子有些痛,许是马车摇晃过度吧,她有些晕晕的感觉。
随织刚要上前着,之间那马车夫撤下了风帽,露出了不一样的面孔。
那人眼眸湛碧,一头长发在狂风里猎猎而舞,看样子倒不像是梁渝人。他默然吐了口气,缓缓从长袍底下抽出一把长剑来。剑身通体漆黑,凛冽如寒冰,剑上映照出一张俊美无俦却漠然肃杀的脸来。
马车顿时停下,周围的气氛顿然肃杀。
马车被袭来的铁链拆分的四分五裂,清珞倒是猜到了这一点。只是这样的场面,让随织有些害怕,她必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的。
他往前踏了一步,剑尖指向女子的咽喉。
仿佛知道了危险的逼近,跌倒在残骸里的女子忽然站起了身。
袖中的短刃立刻迎上了那饶长剑,不过那人所用的招式她竟然异常的熟悉,这不就是锦烈曾经教给百霜阁暗卫的招数么。
短刃骤然一挥,刺破了那人臂上的衣袍,露出手腕的肌肤来。
上面的刺青,明显是一个“霜”字。
这是百霜阁的杀手!
怎么会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难不成是锦烈掌管有误?还是娄归控制了一切?
不应该啊
“谁派你来的。”
清珞忽然开口询问,一边指着面前的黑衣人,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
“阁主令,梁渝之人死有余辜,你即是梁渝皇妃,自然之道二皇子的藏身之处。抓了你,岂不就轻而易举的知道了么。”
清珞只是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笑,可又觉得有些欣慰。
锦烈果然听她的,她的身份的的确确还是隐瞒的很精密的。除了皇室的人,应该不会有哪个暗卫知道她已经是梁渝的二皇妃了吧。
这样算计到自己的头上,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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